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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認自己這話說得違心,他現在感到很嫉妒,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嫉妒誰。
露生怔了片刻,連額頭也紅了:“你和他不一樣……我不是爲了他才這麼做。”
金世安未解他話裏的意思,更加不高興:“是,我是不一樣,他有本事有學問,我什麼都不會。你不喜歡我,所以兩年你就要走!”
露生被他說得茫然起來,心裏莫名地哀慟,又奇怪地一陣躍動。
金世安見他不說話,更加沮喪,他把頭埋在露生的頸子裏:“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這一夜兩個人手握在一起,心事卻在兩處。金世安是真的徹夜未眠,想起露生兩條腿上血淋淋的傷,真是眼也疼心也扎。金忠明帶來的打手精通傷人的技巧,每一杖都有輕重,一擊下去,決不損筋骨,唯有皮肉喫苦。不知道該說他是有良心還是太陰毒,入暑的天氣,皮肉傷比骨傷更難熬,一旦調養失當,難免要留下噁心的疤痕。
穿上戲裝自然沒有妨礙,脫下衣服就不一樣了。
這是要別人不願意再看他的身體。
他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他和金少爺也是一向的潔身自好,只不過在金忠明眼裏,大概不會相信這個相公出身的戲子身上會有“清白”二字存在。
白露生從頭到尾,都只是金老太爺手上的一顆棋,也是金少爺手上的一顆棋,他們需要他來做個掩護,需要一個出身骯髒、心性卻高潔的人來做掩護,他們把他從秦淮河上贖出來,要他終生感激這份恩情,又給他一個無法辯解的男寵的身份,要他擺脫不了這個家庭。金少爺和金老太爺用白露生互相下棋,也用白露生跟別人下棋,需要的時候,他們縱容他驕傲任性,甚至允許別人稱他一句“白小爺”,不需要的時候,他就是代爲受難的擋箭牌,誰都不用捱打,這顆嬌貴的棋子就是最好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