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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良腰側佩着刀, 從皇宮中走了出來。
他站在宮門口沉吟了片刻,才走到一側的小廝那邊, 接過對方手裏的繮繩,翻身上馬。
他心道,還有不少事情沒有交代。
他已經做這皇宮侍衛統領做了快三年, 作爲一個武將,這不失爲一種消磨光陰。如今終於有了這麼個去嶺南剿匪的機會, 他並沒有再猶豫,主動請纓, 攬下了這個苦差事。
他心道,若是就這般一直做侍衛, 恐怕這輩子就得耗在兆京城了。
他生在兆京城中, 生他沒兩年父親就在戰場上受了傷,殘疾了一條腿,在京中領了個閒職。而他父親的職位, 便被他兄長取代了。
作爲戴家的老來子,他父母對他皆比尋常寬容的多。而他也便這般懶散地在京中,虛耗了這麼久的光陰。
他二十餘年都沒有出過京, 如今乍然要走, 他還有些手忙腳亂的。
他院子裏養的那十來只鴿子, 一定要交給懂這一行的奴才去養;京中七寶樓的美酒、順禧齋的熟牛肉, 想必到時候都會想念,先得帶些在路上喫。而除了點兵將之外,他自己要帶什麼, 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得去問問疏三郎。
而他京中那些攢下來的紈絝好朋友們,也要一一拜別。那定國將軍府跟他第二個家似的,那一家子人,一定也是要見一見的。謝二小姐生了第二個孩子,謝家專門給他遞了滿月酒的帖子,也不知該去不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