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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是應羅伯·多里森的要求到羅丹島來的。他把袋子裏的衣物放進櫃子抽屜,心中不禁又納悶:羅伯到底想說些什麼,或者是期望他會有話要說?
羅伯的太太吉兒·多里森是保羅的病人。她的右臉長了一個腦膜瘤,從鼻樑延伸到臉頰,看起來像個紫色的球。長年累月的潰爛在臉上留下了疤痕,良性瘤雖不會危害生命,但卻十分影響美觀。保羅曾經爲許多長瘤的病患開過刀,事後也有許多病患寫信來表達感激。
他反思過無數次,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死。驗屍沒有結論,也找不出死因,似乎連科學都無法解釋。起初,他們以爲她出現了栓塞現象,卻又沒有證據,然後又假設她是對麻醉或手術後的藥物過敏,但這些可能性後來也被一一否定了。保羅自己身上也並不存在疏忽——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經過驗屍官仔細的檢驗後,認爲在手術過程中並沒有出現疏失。
手術錄像帶更加證實了這一點。腦膜瘤是常見的病症,因此醫院會將手術過程錄下來,以備日後教學之用。事情發生之後,醫院的醫療委員會連同三位別州來的醫生一起看了錄像帶,還是找不出差錯。
檢驗報告裏提到了病人的病史:吉兒·多里森體重超標,動脈有硬化現象,遲早需要進行冠狀動脈分流手術,她患有糖尿病,而且因爲長期吸菸,還患有肺氣腫的初期症狀。但這些都不會立即威脅生命,仍舊解釋不了她的死因。
吉兒·多里森似乎莫名其妙地死了,彷彿上帝忽然決定要召喚她回家。
羅伯·多里森跟其他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樣,提出了非正常原因致死的訴訟,被告包括保羅、醫院,還有麻醉師。保羅也像大部分醫生一樣,買了醫療事故保險。大家告訴他,一般來說,在沒有律師陪同的情況下他最好不要跟羅伯·多里森交談;就算有律師,也只能在羅伯·多里森剛好在場,而保羅所說的話又不會被用作證言的情況下交談。
這個案子拖了一年都沒有進展。羅伯·多里森的律師收到了驗屍報告之後,立即請另一位醫生來看了錄像帶。他大概可以想象自己的客戶正面臨着什麼樣的困境:保險公司和醫院的律師啓動了各項程序,把案子一拖再拖,訴訟費用自然也節節上漲。他們雖然不會明說,但必定希望羅伯·多里森最後能撤銷指控。
保羅·佛蘭納過去也遇到過幾場這樣的官司。只是這一次,他在兩個月前收到了來自羅伯·多里森的一封信。
他不用帶着那封信也記得上面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