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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我附和道,心想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這樣褻瀆了供桌,母親可不會如此輕饒。
“他沒碰米飯。”素莉邊清理桌子邊說。
婆婆點點頭,“老虎怎麼可能喫米飯和豆腐。”
“說得沒錯。”母親說道,“以後就讓他喫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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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州最後一次糟蹋饗宴的機會。冬天慢慢過去,食物越來越稀缺。阿桂每次帶回一個橘子、一粒鴨蛋、一小塊肉,都能令大家難得地歡呼雀躍。但無論如何,我肚裏的胎兒在快速成長。如果能足月臨盆的話,他將在龍年出生,和我一樣——在我24歲生日的兩個月後,比我小兩輪。儘管龍主日出,我還是希望在這個龍年,大吉大利的是中國,而不是飄着太陽旗的日本。
聿明從游擊戰訓練營寄來的信很樂觀。他講述了我國空軍配備的新式蘇聯戰機,比日寇大部分飛機的性能更優越。甚至這個季節都讓他高興。冬天是我們的朋友,他寫道,重慶霧氣濃重,不到春分時節,敵人無法實施空襲。受訓前他已經獲得晉升,受訓後又再次得到提拔。
他現在是國軍上尉了,我想,應該有權決定行軍的地點和時機,他一定有辦法派人來帶我去見他。與此同時,我練習書法,陪伴孩子們。晴朗的日子裏,我給他們穿上棉襖,和婆婆一起帶他們去皓月園或毓園。我每天做飯、讀書。有時島上會放電影——一般是外國電影,因爲大部分中國電影公司都關閉了。婆婆和我看過《陳查理在檀香山》,很有趣,但沒法和我最喜歡的中國電影《新女性》相提並論。
鼓浪嶼文化抗日聯盟又開了幾次會,但大家的熱情褪去了很多。範昊甫、閃電和蟋蟀這三個核心成員似乎都已經對此失去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