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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前方潔綠郡主說哭就哭一點不給她堂兄面子,可惜萌少長得一副風流相偏偏不大會應付女人眼中的幾顆水珠子,全無章法地杵在那裏。
鳳九轉個身抬手合住方纔驚落的下巴,扶一處桌子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壓驚:天上風流者原應首推天君三皇子連宋,但就連連宋君也未傳出與什麼女子未行祭天禮便同寢共浴之事,退一萬步這種事即便做了也該捂得嚴嚴實實,倒是小覷了老君他老人家,乖乖,他老人家原來並非一個喫素的,忒率直,忒本事,忒了不得了。
鳳九正在心中欽佩地咬住小手指感嘆,耳中卻聽得潔綠郡主此時亦抽抽噎噎地放出一篇話:“你存心的,你私心戀慕着青丘的帝姬思而不得,才望天下人都同你一樣一世孤鸞一人獨守白頭,尊上他那樣的高潔怎會被俗世傳聞纏身,你說他如何如何我一個字也不信。”話罷跺腳甩出了門。
鳳九抬眼見萌少他臉色似有泛白,方纔潔綠一番話中青丘帝姬四個字她聽得很真切,有些訝然,隨即恍然。心道姑姑她老人家即便嫁了人依然芳幟高懸盛名不減當年,如此偏遠之地尚有少年人爲她落魄神傷,真是爲他們白家爭光。但萌少他,同姑父比起來還是嫩了些,即便他有機緣到姑姑的跟前,姑姑也定然看不上他罷。鳳九遙遙望向愣神的萌少,無限唏噓且同情地搖了搖頭,正碰見他轉頭向她瞟過來視線碰在一處。
兩人相視一瞬,萌少拎着前一刻還被潔綠郡主拽在手中的破圖紙朝她招了招手:“九歌你過來,佈置暗道陷阱之類你最熟,我看潔綠這個圖諸多不盡人意處,她既然存了打算做此機關,最好是來替課的仙伯掉進陷阱中三兩日也出不來再無法替課方爲好,你過來看看如何重設一下?”
這一聲九歌鳳九曉得是在喚她,她在梵音谷中借了夜梟族九公主的身份,九公主的閨名正是叫做九歌。萌少這個堂兄做得挺不錯,被堂妹如此一通編排依然很爲她着想,胸襟挺博大。鳳九捧着涼茶捱過去探頭瞧了瞧他手中的圖紙,不過是些粗糙把戲,可能害屆時來授課那位倒黴仙伯淋些水摔幾跤喫些石灰頭,依她多年同夫子們鬥智鬥勇鬥出來的經驗之談,上不得什麼檯面。
她手指伸過去獨點了點講堂那處:“別的都撤了吧,此處施法打口深井同城外的思行河相聯,再做個障眼法兒,我擔保那位一旦踩上去嗖一聲落下,必定十天半月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
萌少略思忖回她:“是否有些狠了?若仙伯他回去後怪罪……”
鳳九喝了口茶:“或者也可以考慮此處挖一個深坑,下面遍插注滿神力的尖刀,待他掉落時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就地將他做了,此乃一了百了之法。當然比之先前那個法子,拋屍是要稍麻煩些。”
萌少拎着圖紙半晌:“……那還是先前那法子本少覺得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