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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曲天棘第三次同殷逐離密談,這次倒是沒了任何要求——他的部將幾乎都被削去了職權,領了份閒差,甚至有些平日裏不知收斂的被翻出了舊賬,彈劾、下獄者大有人在。曲天棘自身或許不懼,但他曲家就剩下這一點血脈,他必須爲曲懷觴日後打算。
殷逐離雖然不可靠,但總得先解了眼前燃眉之急。
軍人講情義,主帥雖然調職,舊情仍在。他若登高一呼,顛覆王權並非妄想。可殷逐離仍在拖延。她對着棋盤發呆,如今沈庭遙還保留着兩分顏面,戰事一起,他要做的第一次事,必然是捉拿殷氏全族,斷絕反軍糧餉供濟。
而殷氏一族數千人,就算護得再周全,要想不損一人,談何容易。更何況此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她不得不深思熟慮、步步爲營。
廣陵止息,羊皮地圖鋪展在玉案上,丘陵平原盡收眼底。殷逐離以手指天水郡:“這裏有先祖曾埋下的一處寶藏,”她望向曲天棘,笑意頓起,“正是當年家母換掉的那張地圖所指的位置。二十餘年,物似人非,唯將軍仍然風華正茂,實在是令人感慨萬千。”
曲天棘面色微沉,對她的調侃全不理會:“天水郡例屬隴西,隴西一帶有我部駐軍十萬之衆,其中金城縣城防更是固若金湯,倘若據隴西起兵,虎視長安,則大滎天下,指日可定。”
他語態鎮定,波瀾不驚,心中卻有些驚疑——這處寶藏所在的位置,竟然如同算準了大滎會有今日一般。
殷逐離也在仔細看那地圖,周圍數十名將領都是征戰沙場的老將,並不將她看在眼裏,但苦於糧草都需殷家提供,不願得罪而已。
殷逐離沉吟了許久,手緩緩按在玉案上:“一切完備,但總感覺略欠聲勢。”她轉目看向曲天棘,“若是將軍再擬一道先帝遺詔,就稱沈庭遙弒父逼宮,名位不正,逆天而行,倫德敗壞。此謠言一出,不論真假,可令民心向背,也算是師出有名。”
提到先皇,曲天棘面色略沉,半晌仍是輕聲嘆道:“罷了。”他食指微曲,輕釦了扣桌上的羊皮地圖,又似不經意地道,“只是若戰事一起,王上必定要制住殷氏一族,你倒是可以隨我同行,這些族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