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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逐離自然是不會管他的,反正衣服照做、首飾照添,大白菜依然只喫拇指大小的菜芯!沈庭蛟又開始了喫剩菜的日子。
興禾五年,五月中旬。殷逐離的身體終於勉強恢復正常,能夠做些日常之事。但騎馬打獵等劇烈運動仍是萬萬不行的。身體好些之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出宮,祭拜唐隱。沈庭蛟雖然什麼都沒說,那一日卻不得展顏。
殷逐離有一段日子沒有來過唐家祖陵,她雖與唐家不對盤,如今卻畢竟是皇后,護陵人並不敢阻攔,只得派人稟報唐老夫人。
殷逐離抱了一罈好酒,也沒帶旁人,徑直行到了唐隱墓前。那石墓經年打掃,沒有任何雜草或者塵垢。她靠着石碑坐下來,將酒傾了半壇在地上,經久不見,相顧無言。
唐老夫人滿面怒容地趕來時就見着殷逐離——如今的文煦皇后,她倚碑而坐,置短笛於脣際,吹一首聽不出來來處的曲子,她身體初愈,底氣不足,笛聲也如風中燭火般微弱。五月的天湛藍無雲,幾縷陽光撫過她素色的長衣,笛聲低哀宛轉,這浮生多少愛恨,都這樣匆匆地過了。無數的來處、同樣的歸途,當恩怨入土,故事結束,未愈的傷痛又交由誰來細數?
唐老夫人緩緩離了那座石墓,對護陵人輕輕地嘆:“隨她去吧……”
夜間沈庭蛟仍過來昭華殿留宿,殷逐離半夜醒來,見他仍俯案,以硃筆批着奏章。她中毒之後受不得煙火氣,這居住的宮室裏就全都換上了拳頭大小的懸珠,光線十分柔和。沈庭蛟那夜穿了件白色錦衣,外面披着金色的風氅,長髮如水般傾泄而下,如午夜春江畔,月下謫仙。
案旁放的茶盞還是殷逐離喝剩下的,現今早已涼透,怕吵着她睡覺,沈庭蛟並沒有安排別的人伺候。
殷逐離下榻,緩緩行至他身邊,從他身後環抱着他,將下巴擱在他肩頭。沈庭蛟本有些不悅,但他對撒嬌的殷逐離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故而開口時聲音也還算輕柔:“時辰還早,乖乖睡嘛。”
殷逐離不自覺,輕咬他的耳垂。自殷逐離有孕之後,沈庭蛟對她就一直剋制,盡力不和她親近,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如今面對她主動的示好,他明顯難以自持,但他心裏還是有些鼓氣:“今晚不懷念你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