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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直地站着。
對面何秋霜正偷偷朝她愉快地眨眼睛,在阮東廷看不到的角度,就像看了場有意思的戲:“走吧妹妹,別再惹阿東生氣了。”
恩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
阮東廷還冷着臉站在那,秋霜已經像個好心的和事佬,半拉半推着恩靜出房間:“好啦,別再惹阿東生氣,你也知道他那性子……”直到走出了房間一大段,快到電梯了,她才笑吟吟地鬆開手:“看到了吧?不管怎麼樣,阿東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那張嬌豔濃烈的臉,笑得多麼無邪。
恩靜臉上已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她不可思議地看着何秋霜,若不是事情荒唐,她簡直要佩服這女子的演技:“爲什麼?”
這一些年來,“阮太太”的位置即使被她坐着,可她、她、他皆知,這不過是個名存實亡的空殼——他愛的是何秋霜,一直藏在心裏的人也是何秋霜,地位如此穩定了,這女子到底爲什麼還要給她這個毫不重要的角色下馬威?
“爲什麼?你想知道嗎?”何秋霜的聲音低了下來,瞬時間,對話從粵語轉成了只有彼此熟悉的閩南語:“從那天你不識相地到酒店給阿東送湯起,我就覺得,很有必要幫你重新認識自己的位置。”她輕輕一笑,口吻幾乎是溫和的,越發地靠近她:“歌女陳恩靜,因爲被阮東廷和何秋霜看中,帶回香港做掩護,當了‘阮太太’,穿了名牌,學了粵語,可是,她依舊是個歌女!”
十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裏,恩靜眼眶裏似有什麼東西要溢出,看清楚了,才發現那不是淚,是怒氣。
她這個人,二十幾年來都是顆軟柿子,溫溫柔柔地,任人拿捏操縱了一生。十幾歲時被父母安排到渡輪上唱南音,二十幾歲時被阮東廷看中,來當了個名存實亡的阮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