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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伸進口袋,摸了摸裏面的信。
“我曾經有好長時間沒收到安布魯斯的信,”我說,“從復活節或是降靈節起——我記不清確切的日期了,不過他的來信都存放在樓上。那時我越來越心焦,又過了好幾周,我有些擔心。後來,在七月份收到他的一封來信,只有一頁。字很潦草,完全不像他自己寫的,我把信拿給教父尼克・肯達爾看,他同意我馬上去佛羅倫薩,一兩天後我就去了,我要走的時候他又來了一封信,只有幾句話。這兩封信現在都在我口袋裏,你想看嗎?”
她沒有馬上回答,目光從爐火再次移到我身上,眼睛裏透着某種逐漸逼近的壓力,但既不是咄咄逼人的神情,也不是發號施令的氣勢,只是一種莫名的深邃,一種莫名的柔弱,彷彿她可以看出我不願拿出來的心態,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鼓勵我繼續往下說。
“現在不想看,”她說,“以後吧。”
我不再凝視她的雙眼,而是將目光下移到她的手上。她那小巧玲瓏的雙手緊握於胸前,一動不動。不知怎麼搞的,我感到自己如果不直視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雙手,說話會輕鬆很多。
“我到了佛羅倫薩,”我繼續說,“乘了一輛馬車去你的別墅。一個女傭開了門,我要求見安布魯斯。她似乎有些喫驚,便去喊她丈夫出來,他來了,並且告訴我安布魯斯已經死了,你也已離開了。他帶我去看別墅,我看到了他臨終的房間。就在我剛要走的時候,那位女傭人打開了一個箱子,把安布魯斯的帽子交給我,那是唯一一件你忘了帶走的東西。”
我停下不說了,繼續望着她的手。她的右指在撫摸左手上的戒指。我注意到她把戒指捏得很緊。
“繼續說。”她說。
“我回到佛羅倫薩市區,”我說,“那位傭人給了我瑞納提先生的地址,我便去拜訪他。他剛看到我時極爲驚訝,但馬上鎮靜下來,給我講了安布魯斯患病和死亡時的詳細情況,並給了我一張寫給守墓人的條子,如果我想去新教徒墓地可以用得上。可我沒去,我詢問你的下落,他說不知道。就這些,第二天我便踏上了歸程。”
接下來又是沉默。她的手指鬆開捏着的戒指。“我能看看那些信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