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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狸搖了搖頭。
酈藻便道:“說起這個名字,還有些來歷。他出生那年,元帝赤烏十六年的冬天,他的祖父權勢達到了頂峯,官拜太尉、荊江二州刺史、都督八州軍事,加羽葆鼓吹,封長沙郡公。說句冷眼旁觀的話,這江東的半壁山河,都是張家打下來的。若無桓公,神州已沉,社稷沒矣,更別提今日太極宮中所坐何人了。”
酈藻喟然低嘆,望向廳外那樹臥梅,眉間微蹙。
“也就是那年,從涼州涉山過川,來了個沙門,攜來一株優曇花登門獻給桓公。說那是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的佛前天花。
“優曇花送到府上沒有多久就開了。花開那天,我兒降世,桓公大喜,以爲這是祥瑞之兆,給他乳名起叫‘
曇奴’。後來我纔讀到佛經裏還有一句,‘如是妙法,諸佛如來,時乃說之,如優曇鉢花,時一現耳。’曇花一現呵,一語成讖。
“現在想來,那日花開,非但不是祥瑞,反是妖妄之兆啊。”
酈藻身前的茶水漸漸涼去,她的臉籠罩在逐漸輕淡的水氣裏,聲音也逐漸低沉,似從霧裏來。
“世上有法,諸行無常,月滿則溢,盛極必衰。天水張氏發跡二十載,巔峯之際掌八州兵馬,鷹揚天下。連我阿翁都要退避三舍,那時我阿姐已爲太子妃,他就我嫁出去籠絡張家。回首一看,當日盛景,真好似剎那優曇花開……如今連祖宅都淪爲丘墟,姑孰的祖墳無人敢祭,荒冢枯楊,衰草寒煙,怎不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