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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狸也茶湯也即將冷去,她不忍糟踐,端起來喝了一口、又一口,感受着不冷不熱的苦澀茶液翻滾在喉嚨裏,感覺頸子像有一條蛇在爬。她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我是卑位庶民,不知貴者事,夫人與我說這些,何如操琴與牛聽?”
酈藻恍然回過神來,笑道:“人說年老話絮,果不其然。這些年我寄情修道,這些話一直在心裏憋着,尋不到地方說。不知爲什麼,我看你面善,十分想對你傾吐。”
“是夫人抬舉,可惜小人見解微薄,不能爲夫人解憂。”溫狸道:“世事如此,天道輪迴,王孫貴胄、庶民百姓……或早或晚,終不免萬事成空。”
“你說的是啊。”酈藻嘆了口氣,默然良久,轉過話頭:“曇奴辭婚之事,你有所耳聞罷?”
溫狸想起那夜張鳳峙來訪,話間有提及此事,本以爲只爲開解她,沒想到竟是真的,微感詫異。
“我聽說了……爲何公子不願與公主成婚呢?”
“難道不是爲了你嗎?”酈藻反問。
溫狸眼睫猛地一掀,薄怒罩面:“夫人莫以我位卑,就拿我戲謔取笑。”
酈藻見她難得露出怒容,倒比之前不冷不熱有些意思,兀自啜飲香茗,慢悠悠道:“好吧,我胡言的。我也不知道曇奴被什麼蒙了心,不要這樁天大的好事,不然你去問他?”
她看溫狸面上還是冷若冰霜,忙斂容正色:“我也不知道他心裏這麼大主意,沒同我和他外翁說一句不同意。反而是進宮太后提的時候,推辭了這件事,讓事態再無轉圜的餘地。也幸好太后是他親姨母,換作別人,哪個容他這脾氣……我阿翁氣壞了,揚言再不管他的事。也許是和他祖父有幾分像吧……唉,他終究是張家兒,非我酈家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