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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少白果然一夜未回。
第二天,按照本地的習俗,樓少白要陪着我回孃家的。福媽十分積極,一大早地就催我起身梳妝打扮,拿了件大紅嵌大朵金絲牡丹的旗袍,說穿了圖個吉利喜慶。我差點沒被耀花眼,好說歹說,最後總算換成件胭脂紅的軟緞旗袍,只在領口和下襬勾繡出纏枝蓮的紋樣,又盤了頭,插了只紅珊瑚簪子,化了淡淡的妝面。因爲還是仲春,裹了條時下最時髦的鏤花羊毛披肩,對着鏡子照下,自己也覺得還可以。
我收拾好了,福媽就開始等樓少白回來,到大門口不知道張望了多少回。看得出來,她有些擔心這個新姑爺連這面子也不給我。我倒不大擔心,樓少白真不回來最好,反正我也不想回那個池家再次面對我那個父親和哥哥的嘴臉。只是我篤定他應該不會這麼做,要是新婚第二天就和老丈人翻臉,他又何必多事娶了池景秋這個他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
我猜得沒錯,十點左右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福媽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叫我趕緊下去。我下樓到了大廳的門口,看見樓少白正從外面大步進來。
他昨夜出去時還是軍裝,現在回來卻換了身行頭。頭髮向後梳去,一絲不苟,漿得筆挺的雪白襯衫,外罩裁剪合身的灰色條紋馬甲背心,手臂上隨意搭着西裝外套,胸前露出半截懷錶的金色鏈子,腳下的皮鞋仍是烏黑錚亮,此刻正邁着矯健的步伐朝我走來。
一瞬間,我恍惚以爲自己彷彿看到了復古時裝秀上的T臺男模。
我還在看着,樓少白已經到了我的面前,隨手就把原本搭在他臂上的外套朝我拋了過來。我一時沒反應,外套撞到了我的身上,順着旗袍下滑,落到了我的腳下。
他好像有些意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我一下,鴉黑的眉頭是微微皺着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雖然有點不情願,只是一想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對我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終於還是彎下腰,揀起了他的外套,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