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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聲的控訴,一聲聲的質問,讓伯景鬱的心一次次被衝擊。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兩個孩子是冤枉的,可他沒有證據。
他與伯景鬱說:“每當我想要調查背後的人,我身邊的人就會接連出事,我的女兒出城去寺廟去爲兩個哥哥供奉牌位,被人擄走三日,渾身是傷神志不清地扔在城門口,小半年過去至今還瘋瘋癲癲無法說話。我想查劉家是否存在偷佔公田的情況,我的夫人從衙門到善堂中間不過兩條街,被人拖到巷子裏險些遭人姦污。我想查背後指使仵作做僞證陷害政兒的官員是誰,仵作一家消失得無影無蹤,善堂裏的孩子也差點在半夜死於大火,若非鄰居起夜看到院內有火光,只怕那些孩子已經喪命……鬼就在我的身邊,可我抓不住他們。”
“我常常在想,該不該送這些孩子去讀書,若他們一輩子都是普通人,就不會捲入這些是非之中,也就不會和筠兒一樣死不瞑目,不會和政兒一樣有冤無處說。”
最後的最後,他問二人:“我該去哪裏爲他們申冤?”
是啊,他該去哪裏申冤呢?
伯景鬱不禁問自己。
庭淵也得不到答案。
站在賀蘭闕的角度,他能活動的範圍有限,他無權無勢,在中州沒有依靠,線索查到哪裏斷到哪裏,中州的官員那麼多,卻沒有一個能夠爲他主持公道的。
在這樣的一個官場氛圍裏,他沒有選擇同流合污,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