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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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得溫一下子便慌了神,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笨手笨腳地抱着莫哀歲,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拍打着莫哀歲的後背,溫聲細語、低聲詢問莫哀歲怎麼了。 “爲什麼?”莫哀歲抓緊赫得溫胸前的衣服,她掙脫不得,只能雙手按在赫得溫的胸前保持距離,眼眸一片清醒,“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是她? 她想不明白,她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阻止分化,偏偏這些人讓她不得安生。 說什麼爲她好,爲她着想,結果做得盡是些狗屁不通、沒有邏輯的事! 不甘漸漸淡去,莫哀歲只想問問赫得溫,爲什麼要這樣做…… 赫得溫聽着莫哀歲只是固執地重複這一句話,他不知道莫哀歲問的是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只能從他猜想的原因回答。 “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本該就向你道歉,只是我醒悟的太晚,一直拖到現在才向你道歉。” “我不想你再難過下去。”赫得溫舔了舔脣,“因爲我喜歡你。” 莫哀歲聽了赫得溫令人發笑的告白,手指不由得攥緊,好好的衣服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喜歡她? 她從未將事情往這方面想。 莫哀歲半垂着眸子,嘴角冷淡地上揚,原來這就是愛嗎? 她從現實世界學到的“喜歡”居然與書中的人物有很大的代溝,這是莫哀歲不曾想到的。 原來“喜歡”就是做親手摺斷他人羽翼的劊子手…… 其實,赫得溫喜歡莫哀歲,遠比其他人要早得多。 只是他做錯了事,喪失了所有的機會,他只能在他與莫哀歲接觸少的可憐的回憶中過活,一想到餘生亦是如此的場景,自己心裏難免有些不甘。 但當赫得溫看莫哀歲面容愁苦時,他能想到的便只有采尼的那句“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將那個東西重新找回,或者找某種相近的東西替代”。 隨青臨已經死了,這是一件壞事,也是一件好事。 死人無法起死回生,活在莫哀歲心裏,總比活在他們面前要好得多,只要時間一長,總會有人重新走進莫哀歲的心裏。 “……歲歲,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博取你的原諒,才能祈求你的好感?” 赫得溫一改之前不羈的態度,頭抵在莫哀歲的額頭上,卑微地祈求莫哀歲的愛憐,甕聲甕氣的,“我知道,你喜歡隨青臨,但是他已經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人去找隨青臨,然後將他從戰場上帶回來……” “我喜歡你,你別再討厭我了,好不好?” 聲音輕飄飄的,餘音環繞在莫哀歲的耳邊,似是魔咒一般,揮之不去。 “歲歲,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讓你不討厭我?”赫得溫收緊了手臂,莫哀歲後腰受力,整個人朝赫得溫貼了過去,力氣之大,不容拒絕,她眉頭緊蹙。 忽然,莫哀歲無聲地笑了。 燕國地圖太短,匕首露出來了…… 有些事情再難過又能怎麼樣? 她改變不了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她想不到赫得溫對她起的是這種心思。 怪不得呢…… 莫哀歲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心中清明,豁然開朗。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可以用“喜歡”來解釋,因爲喜歡,所以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傷害她喜歡的人。 赫得溫是,弗道危也是,是不是以爲稍微對她好一些,幫幫忙,哭一哭,流幾滴鱷魚的眼淚,便可輕而易舉地抹去了她所受過的苦難? 如今僅憑一句“喜歡”,她便要原諒他。 怎麼可能呢。 世界又不是圍着他們轉的…… 如果不是他們從中作梗,她也不會被迫分化成oga——她的試劑早已研製成功,而且……隨青臨便也不會死。 莫哀歲咧咧嘴,笑得無聲無息,但是在赫得溫看不見的地方,她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惡意。 她踮起腳,湊近赫得溫耳朵。 察覺到莫哀歲的親近之意,赫得溫訝然,手足無措地抱着莫哀歲的腰,連忙垂首。 “比起alpha,我更喜歡beta。”莫哀歲吐出的話,讓赫得溫瞬間睜大了眼眸,“我討厭你的信息素,那你從根源上解決吧。” 莫哀歲在說假話,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已經許久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了,嗅聞不到,自然也談不上厭惡。 她這樣說,只不過是在學他們罷了。 只是爲了攻人之心。 見赫得溫許久不給出確切答案,莫哀歲淺笑幾聲,銀鈴響脆。 “怎麼,這對於你來說太難了?沒關係,還有一個辦法,你不如殺掉穆權臺抹去他的標記,讓我看看決心……” 殺掉穆權臺……嗎? 赫得溫知道莫哀歲已經被穆權臺標記,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是,穆權臺的精神力等級遠在他們之上,他憑藉自己的實力根本抹不去莫哀歲頸間的標記。 更何況,以目前形式來說,沒有人比穆權臺更適合主權大局了…… 現在自己讓穆權臺禍起蕭牆,說不定聯邦政府之勢會立馬傾頹。 這個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赫得溫僅猶豫了一瞬間,便低聲道,似是要得到肯定的答覆:“……我是不是挖去腺體,你真就不討厭我了?” 赫得溫想的也簡單,腺體的作用不過是分泌信息素的,莫哀歲已經被標記,他沒有信息素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莫哀歲想要他這樣做,那他便會這麼做做。 聞言,莫哀歲神色一怔,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驀然笑了。 莫哀歲點點頭,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余光中瞥見了一抹黑色的衣角,心驟然提起。 她立馬收緊了搭在赫得溫肩膀上的手,拉近了本就親密無間的距離。 面對着莫哀歲的突然靠近,赫得溫只覺得那是莫哀歲對自己的詢問的肯定答覆,幾乎是瞬間就情迷意亂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隱藏着的穆權臺。 穆權臺站在不遠處,身着一件修身的黑色綢緞襯衣,兩臂袖口挽起,一隻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黑色的頭髮打理的乾淨利索,偶有幾縷細小的碎髮從發頂掉下來,落在穆權臺深邃、銳利的眉眼間,平增一抹風流。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紅眸淡淡地看過來,不辨悲喜。 莫哀歲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又到底是在那裏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話。 赫得溫此時也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這裏,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來人是穆權臺。 他依稀記得,今天穆權臺忙着開各種會議,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更讓赫得溫意想不到的是,莫哀歲輕輕地碰了碰赫得溫的臉頰,濡溼的觸感,馨香的氣息。 待到赫得溫反應過來那是一個“吻”的時候,驚訝得不能自已,早就將身後的穆權臺拋擲腦後。 穆權臺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冷了起來,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了身後的黑夜裏,眸子沉沉。 他抬步走來,低氣壓在狹小的空間裏遊蕩,絲絲聚集在兩人的身邊。 腳步聲就像是死神的倒計時,一步一響,不費吹灰之力地宣告着事情的結束。 “赫得溫。”穆權臺的手搭在赫得溫的肩上,微微用力,便將莫哀歲從其懷中帶了過來,“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