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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關福又咳嗽起來:“那些就是這小半年被林家收去的酒,都叫那梅家三姑姑給退了回來,說是酒酸了,賣不出去,堇州府與燕沽口各分店差點兒被人給砸了。叫我按契賠他們雙倍銀子,賠不出來就按原來訂的分量再釀回去給她。釀,我去哪裏弄本錢給他們釀?不說別的,就單這上白缸酸酒賣不出去,一間酒鋪子也就塌了。
老子釀了多少年酒,幾時有曾酸過一缸?分明就是看你嫁了庚家不爽,存心叫老子年關不好過。前些天心裏氣不下,打上門去找他們說理,倒好,硬說我吞喫了他們給的好米,用次米和次曲給他們釀了酒,叫我到十月底越期交不出來,便要去衙門同我打官司!他們梅家年年沒少賄賂官府,打的什麼官司?最後還不是賠錢?”
一邊說一邊咳嗽,纔不過半個多月未見,向來威猛的北面漢子已然清減了不少。
秀荷蹙眉聽着,看見阿爹肩頭上有一道淤痕,猜當日必然被那梅家三姑姑仗勢欺人給打傷。阿爹要面子不說,她也就不好挑明瞭問,心裏頭卻又氣又心疼。
那梅家算盤打得又陰又精,起先秀荷不明白,後來事畢回憶,只怕當日忽然與阿爹訂酒、忽而升哥哥爲監工,皆因着葉氏要把自己配給半癱的大少爺,到底心裏頭過不去,想要給那麼關家一點兒安慰。
後來秀荷與梅家退了親,便勸阿爹再不要接梅家三姑姑下的生意。關福心粗不聽勸,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梅家三姑姑再姓梅,終究生意是他林家姑爺的。反正不用自己出材料,不過多買幾口缸,有甚麼風險好怕?不聽勸,想要多賣些酒,好把前幾年子青生病欠下的債還了,攢錢給兒子從鄉下娶一門孝順媳婦。這不,纔剛嫁過去就出了事兒。
秀荷說:“哥哥哪裏像是肯娶媳婦的人呢,阿爹這樣拼死拼活,他倒是把錢都給了小鳳仙,又何苦?那如今怎麼辦,你可留有什麼證據?”
老關福搖頭嘆氣:“酒都釀完了,米和曲一粒都不剩下,去哪裏找證據?有我就不會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