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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我打你個狗-日的龜兒子!”
“看你今天怎麼去找她,老子一鋤頭砸斷你兩條腿——”
人聲也似鳥啼,一到春天便嘈雜起來。晌午日後普照,那巷裏巷外老人咳、孩子哭,丈夫訓兒子、媳婦喊婆婆,好不熱鬧。
二嫂福惠坐在院中間的石頭椅上,叫秀荷幫忙剪劉海。秀荷學了她娘子青,妝容和頭髮都弄得頂頂好看。左右無事,巴不得打發時間,便用篦子把福惠留海梳整齊,微打點水兒弄溼,腆着腰肢兒就要開剪。
福惠半眯着眼睛,坐得筆挺挺的:“可不許留私心啊,得剪得和你一樣好看。”
雲英在一旁縫衣服,聞言不由調侃她:“喲,這陣子二嫂可是越來越愛打扮了。”
學字的穎兒抬起頭,像個小大人一樣補刀:“酒莊上新來的袁叔叔,他說我孃的劉海遮掩眼睛了,我娘回來就叫小嬸嬸修。”
雲秀酒莊新招來許多師傅,庚夫人遇到抬東西、修屋房之類的事兒,偶爾也把夥計們叫過來幫忙,那姓袁的來過幾次,倒叫這搗蛋兒記住了。
“小鬼頭,哪裏編來的謊話,再胡說打你屁股!”二嫂臉一紅,揪過兒子要打。但看那眼睛黑亮、鼻子挺挺的俊秀小臉蛋,手卻頓在半空打不下去——想起從前和他爹短短几年,卻一輩子也抹不掉的夫妻恩情。眼眶兒紅起,說不剪了,免得憑白落人口舌。
秀荷不由有些尷尬,其實知道福惠心中的掙扎,一邊愛着庚二少爺,不想讓那份深情泯滅,卻終究一輩子太漫長,熬得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