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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一邊抓藥一邊嘆氣:“這人一紅吶,戲班主就恨不得把能榨的都榨乾,大早上開場,這才晌午就已經唱完了一輪,下午還有一出,晚上再出去陪應酬。嘖,難怪都說戲子紅顏多短命。”
戲子嚒……
秀荷不由回頭看,這纔看到對面那門匾上鍍金的“瑞安戲苑”四個大字。應該是正散場的時候,密茬茬的人羣簇擁着一對年輕男女從門內走出來。男子側着臉,清瘦身型好生熟悉,修長手臂往前伸出去,將那俏美女人小心呵護;女人紅脣美顏,裹一身火紅的狐狸毛披風,看上去好不嬌矜雅貴。
秀荷好奇打問:“這人是誰?”
掌櫃的頭都不用抬:“可不就是眼下當紅的小柳春嚒?那十幾年前的戲班子去了又回,小燕笙走了又重新捧一個,美其名曰‘小燕笙第二’。卻哪裏真能比得上她,你剛來不知道,當年小燕笙當紅的時候,那圍在門前的戲迷可比這要多出幾倍。說來也是命薄,偏與那仇家世子談甚麼情當甚麼真……最後連人帶四個月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可惜誒,才紅火起來。”
掌櫃的邊說邊唏噓搖頭。
秀荷凝眉看着,看見那男子正過臉來,只見面容絕色,鳳眸高鼻,不笑時嘴角亦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淺弧,卻是許久不曾再見的梅孝廷。蒼青指骨把小柳春扶上馬車,似乎附在她耳畔親暱地說了些什麼,惹得小柳春捂帕兒嬌笑。撲簌一晃,鑲金絲的車簾子放下來。
秀荷便道:“那也擋不住人家想愛啊。戲唱得多了,那戲中紅男綠女山盟海誓,唱着唱着,總是一不小心就把人生當成了戲。”
掌櫃的把藥包遞給秀荷:“少夫人倒是看得透。這不,眼下這位小柳春,聽說陸大總管請醇濟王府在中間周旋了幾回,請她她都不肯來,硬是和這位南邊來的小老闆成了伉儷情深。這爺兒聽說家底是有的,人長得也標誌,被家裏逼迫娶了妻子,心裏不痛快,留在京城不肯回去。如今一對璧人成雙成對好不招搖,你看着她是眼紅羨慕,誰知道最後卻是個甚麼結局……那官場衙門的,尋常人等得罪不得啊,小子他不知世間深淺。””
是個話嘮的掌櫃,當年也算小燕笙鐵桿的戲迷兒一個。嘴裏絮絮叨叨,忽而也覺得自己話太多,抬頭看一眼秀荷,莫名愣了一怔:“嘿,要我說,您這張臉可比那小柳春更要像了幾分,她小柳春學的是神韻,你這卻是與生俱來的,不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