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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荷對善珠揖了一揖:“見過端王妃。”叫不出來那聲義母。
“好,你我不必見外。”善珠點點頭,有些訝異秀荷的淡然,她以爲她起碼應該對自己有一點仇視,但竟然沒有。
保養得宜的臉容上帶着笑,暗將秀荷上下打量。這靠近了細看,方纔覺察出來不同。當年的那張臉是清絕的,靈魂在戲臺之上風華盛綻,旦一墮入塵埃就意味着她死了;而眼前的這個,卻是煙火的,冷暖知味,能守一日三餐柴米油鹽的愛。
善珠驀然想,但凡從前的小燕笙能有這丫頭一絲煙火氣兒,那麼輸的就是自己了。
那洞房花燭夜裏映入眼簾的全是紅,着一身新娘喜服枯坐在牀沿邊,只能看見蓋頭下一方被夜風拂冷的裙裾。老端王命人把窗兒門兒都用大釘子釘起來,怕兒子白天見了那婢子生的賤丫頭,心又不肯安,但他卻一腳把窗子踢開了。她那時候本也是忐忑的,怕他會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找她,畢竟那個女人懷了他四個月的骨肉。
但他竟然沒有去,他似是在窗邊站了許久許久,久到她的腰谷兒都支麻了,然後忽然踱着方步走到她跟前。他把她的蓋頭掀開,用秤桿挑起她的下頜:“聽說你執意要嫁予我爲妻?”
他的語調很冷,那令人仰視的冷彷彿能把人洞穿,是他對所有女人的一貫態度。但那紅燭搖曳下線條冷峻的五官卻叫她心動,她從未這樣近距離地看過他,呼吸都有些緊蹙了。王府里正經調-教出來的嫡郡主,不會像那三教九流的戲子在婚前就與人媾禾,處梓豐媄的身段被喜服飽滿包裹着,胸襟在他的注視下一起一伏。迫自己迎上他凌然的目光:“是……我也知道你和她……或者你也可以此刻就把我休出去。”
她的聲音很低,卻一字一頓很堅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寂靜的庭院裏忽然傳來老端王排山倒海的咳嗽。
“哎呀,老王爺您又嘔血了!”繼而被僕人焦切的呼叫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