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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他的容色似是在沉痛掙扎,頃刻卻又隱匿得尋不見痕跡。
“胡思亂想些什麼,歇下吧。”他咬着下脣,目光有些陰冷。修長指骨摁上她殷紅的盤扣,然後把她覆在了香軟的喜褥之上。
光陰隔去了十多年,她此刻都還能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絲疼痛。他的掌心是那般的乾燥而涼薄,像什麼,就像是傳說中那幻化爲人形的男-蛇,在她的胸前、蝴蝶骨、腰際和豚間輕滑。暗夜中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再聽不見這世界任何的聲音,只剩下他忽而沉重忽而喑啞的男兒喘熄。他吻了她的脣,她看到他目中的蒼涼,只一瞬,然後便迅速地滑落到脖頸……一路遊弋,然後驀地與她融而爲一。
並不只是爲了應付,他把一個男人該爲女人做的,都給了她。動作是那般的稔熟,遊刃而有餘,彷彿在修繕一件器物。她在他的引導下如同汪洋裏隨波逐流的扁舟,他叫她去哪兒她便去哪兒。她幻化成了他的支流,失去了自由支配的魂靈,都只剩下來他的氣息。
“燕笙……”在最痛最深的時候,他卻叫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幾不可聞的小聲,表情亦極是絕望和痛苦。但她卻聽見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們兩個在自己之前所有靈魂交抵的癡纏,但她的惆悵卻只是短短一瞬間,立刻就被他充溢的滿足湮沒了。
……
第二天早上忽然下了一場大雪,老端王愛護兒媳,不讓她去病牀前請安。庭院裏白雪皚皚,沒有女主人的府邸顯得冷悄悄的,她坐在窗前梳妝,看到他枯站在滿樹冰棱之下,黑亮的墨髮在風中輕拂,身量筆挺而孤清,她的臉就紅。
老桐掛着黑眼圈,卷一身寒夜的冷涼,低着頭在對他說些什麼。他的側臉異常冷峻,忽而把樹枝“哐嗤”一折,尖利的冰棱刺進了掌心,頃刻溢出來一掊鮮紅。她手中的篦子驀地抖了抖,差點兒扯下來一縷青絲。
以爲是那個懷了他骨肉的女人拿喬在鬧,心中忐忑起來,怕他會不會出去,然後被那個女人哭一場,心就又軟了,今夜不肯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