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胡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女兒嬌顏,美目澈兮,宛若掬一掊水兒,清清透透,煙波浩渺。太似她的戲子娘,心思太乾淨,騙兩下就吐露了真。
“八歲了……呵,聽起來真不錯。”隆泰從秀荷身上斂回視線,低低自語了一句甚麼,那遠在舊時光中的聲音又從耳畔嫋嫋拂來——
“誒,我可警告你,你回頭和那個什麼鐸乾爺說清楚,就說是我阿紅說的,叫他別去招惹小燕笙,那個戲子心太真,和他玩兒不起,你叫他別害她。”——
快活樓上下三層,層層喧囂熱鬧,越往上越是得寵的姐兒。她在三樓上正正當中的一房,二八芳華的年紀,花枝招展一般俏嫵。撅着妦腴的臀兒倚在桌沿邊,手中針線不停,說的話卻比繡的針還要多。
你撩開袍擺在她身旁坐下,執扇笑問她:“阿紅,你在繡甚麼?”
她倒神祕兮兮起來:“你管我繡什麼,我自己也不曉得,從姐妹手裏借來的花樣,反正給你的就是了。”
他便不問,彼時少年真是好好脾氣,因曉得那手帕是給自己的,便悄悄掖藏起歡喜。
天生微瘸,又無母家幫襯,自小便是深宮裏最不得寵的皇子。京城巴掌大地兒,逢出花酒應酬,姑娘們只巴巴地纏着其餘圈中哥兒,對他從來視若不見。人來了人又去,杯酒觥籌夾帶着嬉笑怒罵,他一個人枯坐在那熱鬧中,倒像是個無關的看客。
也就是她,新捧出的花魁明豔又耀眼,多少人想做她的客,她卻獨獨偏只與他說話。他倒有些受寵若驚了,雖說是個皇子,卻還是頭一回正經與女兒交道,惴惴且從內心溫暖着,只怕她忽然又不理自己,身畔又復了空空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