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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那個一貫尖酸刻薄的嬌叱聲卻沉寂了下去。渾身碧綠的蟲兒,六足死命的扣緊銅符上的符文棱角,上半身那四條擬人的手臂瘋狂的揮舞着,似編排精妙的祭祀之舞。她的雙頰因爲發力而高高鼓起,小臉上泛起兩坨豬肝樣的紫紅色,讓那張擬人的臉龐更像是高原上的放牛娃,當真是詭異不可方物。
在她那揮舞的臂膀之間,一道淡紫色的靈力從銅符上導引而出,瘋狂的灌注向阿呆丹田,內裏那道如銀河倒掛般的渦旋,正飛速的轉動着。隨着她手臂的揮舞,不停地壯大、衰弱、再壯大、再衰弱。那邊廂,輾轉悱惻的歌聲還在繼續,只是更加沙啞難聽。伴隨着被砍飛的石屑擊中後的慘呼,“哎呦!媽呀!”徹底成了這場巨石風暴的主旋律。
這種情形,頗似後世那個無聊透頂的下樓遊戲,只不過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對這個眼看就要行將就木的男人來說,此時此刻、那些砸向自己的一切,必須變成借力逃脫的依仗,否則他將萬劫不復。平生所學的一切彷彿都爲了這一刻,可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渾身解數里哪裏來的這股勁頭,而且還無窮無盡一般
寂滅之嶺北麓,原本方圓數十里的一片沙丘,一朝成了深達百丈的大坑,彷彿一顆隕星墜落於此。沖天而起的煙塵竄向天際,張牙舞爪似灰黑色的怪獸,盤旋在空中經久不散。沉船鎮的修士,個個啞然錯愕驚爲奇觀,來往之人亦紛紛駐足,無不瞪大了雙眼。
此刻親身經歷的兩位,正從坑底的沙海之中狼狽萬分的爬了出來。剛一脫困,便雙雙一跤跌倒。阿呆是四仰八叉,那蟲兒是八仰十六叉,兩個生物都軟趴趴的像條蒸熟了的無骨之蟲,誰也不比誰好看到哪裏去。那位爺如今這副尊容,包管連他親生父母都不認得。渾身上下無數腫塊淤青不說,眼眶鼻樑全不在原位,尺寸也不對,本來就是副衣衫襤褸的流民摸樣,現在更是乞丐中的魁首。
當那蟲兒悠悠醒轉,只聽見身邊的阿呆正大放悲聲,哭天抹淚地哽咽着:“沒咧!啥也沒咧!那可是一座靈石山啊!沒了,都他娘沒咧!”可也難怪,剛剛還是有錢有船的寂滅城主,頃刻間打回原形重做乞丐,人生鉅變,就數這一次最快不過。
等他收訖悲鳴,那蟲兒卻幽幽嘆了口氣,“世人道:千金善盡還復來。可哪有這般容易。我在這靈符中一呆就是萬年,還以爲這一次可以凝形重生,修爲大進。卻鬼迷心竅的救了你,靈力再次耗盡不說,眼見着連個家都沒了。不是比你更慘?”
兩個生物渾身上下沒一絲力氣,也就放下爭吵之心,語氣都如約般緩和下來。阿呆將銅符和那蟲兒託在掌心,脫口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公是母?叫個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