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涼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赤着的手腳觸及的不再是冷硬的被子,而是柔軟的不可思議的綢子。她睜開眼一看,原是王夫人脫了她自己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她來時只帶了一隻小小的包袱,誠然也是沒想到王寶釧的生活困頓成這副模樣……否則,她應該給寶釧帶來一條溫暖的被子。
王寶釧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看着王夫人撐着額頭坐在她的牀邊打盹,而寒窯外還有極輕的動靜。一直守在一邊的玉兒見狀,先慰問了寶釧一句,然後輕輕地去了寒窯外頭,問小廝是否熬好了藥。
寶釧這才知道,原來大夫早已來過,並且那小廝又跟着大夫返了一趟藥鋪,拿了治病的藥。在王夫人的吩咐下,兩個小廝在寒窯外熬藥。
他們的動靜也驚醒了王夫人,見寶釧醒了,王夫人臉上的擔憂之色才稍稍退卻。
“兒啊,這三年來,你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等寶釧喝了藥,又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王夫人才開口問道。寶釧不知道原身會怎麼回答,而她只是感嘆道:“寶釧在家時不曾爲生計憂慮,嫁與薛郎後,既與父親擊掌,回不得家去,薛郎又匆匆從軍去,也只留了一些乾柴與老米與寶釧。然這三年,寶釧倒是知道一些活計,也漸漸明白了爹爹與孃親的不易……”說到這裏,她苦笑一聲,道:“只是前些日子,二姐夫告知我,薛郎已戰死沙場。”
“甚麼?!”王夫人雖然無奈同意寶釧和薛平貴的事情,但如果那薛平貴真的像二女婿說的那樣,已經戰死沙場,可不就是薄命勞碌的相?!她心中又怎麼能不百味陳雜?早知如此,她就該和相爺一樣,態度堅決地反對……
寶釧又道:“娘且放心,寶釧有預感,薛郎尚在人世。只是,從今往後,寶釧的日子怕又要難熬些——那些個軍糧,女兒是再也領不到了。”
王夫人聽着寶釧的話,心想女兒真是變化許多了,都是先愁起了自己的肚子來——但也好過整日裏說着她爹嫌貧愛富,口口聲聲說着薛平貴的好……王夫人拍了拍寶釧的手,道:“你爹看的緊,爲娘只能給你捎來些許錢帛……你……你就不能好好和你爹認個錯?你還是我相府的三千金,至少……至少能過的比現在好……”
看着破舊的寒窯,夏不避雨,冬不擋風,王夫人心中如何能好過?而且如果寶釧向王允低個頭,她便能日日在府中見到她……更重要的是,寶釧說的預感在王夫人聽起來就是她在自我安慰,她擔憂這薛平貴若是真的戰死沙場,她這一心一意等着他回來的女兒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