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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飛一皺眉,他也沒想到盧九德當着自己能說出這隱隱有些不敬的話來,但他並沒有打斷,而是靜靜的聽着。
“咱家這性子,來到鳳陽,卻是合適的緊。這裏的事情少,也沒那麼多貴人插手進來,樂得一個清閒自在。但石應詔不同,這些年,始終沒斷了他的那些心思,也因爲如此,他和宮內以及朝中的某些人走得很近,但一直沒有什麼好的機會。”
路振飛頓時笑了,話說到現在,他和盧九德互相的試探總算見了成效。盧九德來之前,曹無傷便已經通過巡撫衙門中的熟人將昨晚以及剛剛發生的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告知於他。如今的鳳陽,勢如危卵,是絕不能有任何不協調的因素存在的,而石應詔恰恰便是一顆最不穩定的棋子。
路振飛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盧公公的意思本官明白了。聽聞盧公公不日便要趕赴南京就任鎮守太監一職。鳳陽城內的這些個事情,便不要插手了。本官在朝中的名聲一向不佳,這次也不介意再做一回惡人,至於得罪了哪些人,盧公公也知道,這些本官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
盧九德卻搖了搖頭。路振飛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主兒,這一點他很清楚。但由文官出面整治不法內官,卻是內宮的大忌,如此一來,內官的顏面何存。
因此,盧九德的意思是,罪宗是宗親,內官是皇帝的家奴,石應詔凌虐宗室,歸根到底還是宮裏的事情。作爲巡撫鳳陽的欽差,路振飛有督查之責,上書彈劾亦是職責之內,但如何處理石應詔,盧九德希望路振飛不要插手。
路振飛和嘉靖朝的海瑞海剛峯不同,性格同樣耿直不假,但路振飛更注重於實務,既然要做實務,那宮內的陰私最好不要接觸。盧九德相信路振飛會明白這一點。
送走了盧九德,路振飛便坐在大堂上,搖曳的燭火下,他的雙眼逐漸變得深邃起來,朱平安那略顯稚嫩的身影浮上腦海。明明是一個少年,怎麼說話做事卻如同一個浸潤宦海多年的老吏一般。
前日發生在高牆內的事情,即刻間便由內線傳給了路振飛。朱平安的所說的話讓路振飛很是震驚。石應詔的必殺之局,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輕易化解了。這些見識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