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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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沒有俞嘉川這種人見人誇的好人緣，不由撇撇嘴，道：“這麼靠着，都有點困了，我眯一會兒，你去應付你的朋友吧。”“不算朋友。”俞嘉川解釋。卜星然一聽，嘖了一下，心說你看吧，王總那個勁頭兒恨不得和俞嘉川拜把子，在俞嘉川在心中連朋友都稱不上。俞嘉川似乎瞧出他的腹誹，輕笑着道：“他是個不錯的生意夥伴，談生意還好，但是做朋友就不行了。”我懂我懂，卜星然忙點頭，心想你和我解釋什麼啊，嘴上道：“我閉眼了，真的閉眼了！”俞嘉川失笑，卜星然真是他的剋星，他那一套放到卜星然身上，卜星然完全無動於衷。“行行行，你睡吧，還可以眯半個小時。”俞嘉川說。卜星然得已有半小時的補眠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個大早，又或者俞嘉川身上散發着他可以安心睡覺的信號，卜星然不一會兒就感覺到了睏意來襲，思緒無可抵抗地滑進了夢想。這期間，王總還專門過來了一趟，俞嘉川對王總指了指靠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卜星然，搞得王總悻悻，回頭和自己老婆吐槽說：“俞總這個老婆太黏人了，坐飛機都要形影不離的。”王太太倒是通情達理，勸他別再去找俞嘉川說：“他們是度蜜月來的，當然感情好了。”王總這下情商終於姍姍來遲，聽出了老婆話裏的其他意思，於是也顧不得俞嘉川和卜星然了，忙去哄老婆孩子。下飛機的時候，還是俞嘉川把卜星然叫醒的。卜星然直起身，揉着眼睛。俞嘉川看着他笑，伸手幫他亂掉都發捋了一下，說：“頭髮都睡亂了。”卜星然感受他的手指碰自己的頭髮，忙定住自己的身體，說：“弄好了嗎？”這個樣子好乖，像被主人摸腦袋的小貓，手放上去的時候，小貓聽話得乖乖不動。俞嘉川簡直想把手放到卜星然的腦後，和他接一個吻。但妄想始終是妄想，俞嘉川摸了一下就放下了手，卜星然轉動脖子，跟着他抱怨說：“沒想到真的睡着了，肯定是昨晚睡得太遲了。”“昨晚幹嘛了？”俞嘉川收拾他們倆的隨身東西，問道。卜星然隨口道：“等你啊。”“嗯？”俞嘉川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他。卜星然坦蕩地說：“還想等你回來一起收拾東西，結果還是睡着了。”果然是這樣，俞嘉川笑了笑，談不上失望，只是心裏總是必不可免地有一點失落。“下次別等我了，早點休息吧，”他頓了頓，問：“是不是在家很無聊？”想到卜星然整天在家待着，也不出去玩，有些心疼地說：“怎麼不找你的朋友出去逛逛？”給他的卡他沒動過，放在抽屜裏的現金也沒有拿過。卜星然可沒有俞嘉川那麼多的心思，他拿好東西，說：“那麼熱，出去也是換地方吹空調罷了，還不如在家待着呢。”他倆站起來，王總那邊已經準備好，就等他們一起下去。俞嘉川和卜星然對視一眼，都有點無可奈何。這種場面上的交際，是不能避免的。要是俞嘉川一個人，他對這種交際是沒有任何壓力的，也不會有什麼特別想法，甚至有些如魚得水。倒不是說他有什麼社交牛逼症，而是人與人的交往，他是屬於能控制住分寸感的，他朋友調侃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哄人一套一套的，他自覺他只是比較適應社會運轉規則。不過，和卜星然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沒辦法保持這種從容了。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落到卜星然身上，關注他在做什麼的。卜星然露出任何一個表情，他都下意識地多想兩下，思考卜星然這會兒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其實卜星然是個大人了，但是俞嘉川時常會想去照顧他，替他方方面面的考慮周道。一開始俞嘉川還會試着抵抗兩下，但是心理層面的心甘情願並不是不想就能抵抗得了的。像現在，卜星然露出無可奈何地神色，俞嘉川就忍不住想辦法讓他開心起來。“過來，我牽着你。”俞嘉川把手上的東西都放到一隻手上，伸出空着的手給卜星然。卜星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俞嘉川朝他笑，眼睛很溫柔地彎着，卜星然看着他的眼睛，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人控制了。等他反應過來，俞嘉川已經牽着他的手，一起朝王總和王太太一起走過去了。“待會兒你別說話了，交給我好了。”俞嘉川低聲對他說。那怎麼行？卜星然瞪大眼睛。俞嘉川對他微笑：“沒關係的，王總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