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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丁一倒是通情理,嶽謙便也高興,和丁一攀談起來,這赴京一路,倒也不寂寞。
去到京郊已有大明遊騎偵察,嶽謙恐怕京師守軍誤會,等下生出誤傷之類的事,便教那瓦剌使者緩行,他上前去先打個尖,丁一策馬也隨嶽謙而去,喜寧在隊伍咬牙切齒地詛咒着,最好這兩人都被京師守軍亂箭射死,方能解得心中之恨。
丁一與嶽謙拍馬奔出裏許,便看着遠處有着錦衣衛服飾的三騎從官道樹林奔出,手中擎着弩弓,遠遠喝道:“止步!你們從何處來?”嶽謙氣得鬍子發抖,在瓦剌人那邊被欺負倒也罷了,怎麼說也是錦衣衛同知,袍服雖然污髒,但也沒理由看不出是錦衣衛的高官,這三個真是好膽,就這麼拿着上了的弩指着他和丁一。
這時卻聽身邊丁一笑道:“胡山還是許牛?”
那三騎聽着不禁勒住繮繩,商量了兩句,便有一騎奔了過來,有還離着二十來步看着丁一面容,卻就高聲道:“是先生!是先生!”奔到跟前,那錦衣衛滾鞍下馬衝着丁一就拜了下,哽咽道,“先生!天不絕忠義之士!想煞弟子了!”
倒把邊上嶽謙看着目瞪口呆,他出使瓦剌,卻不知道丁一收了一班弟子的事情。
那兩騎錦衣衛也奔近了來,都是立時混了下馬拜了,這年代尊師重道是一回事,但更重要是的,丁一把他們從一個軍戶提拔出來,又教會了他們斷文識字,這恩情實在重。
大明朝沒有九年制義務教育的,識字率是少得可憐,如果連只會寫自己名字的人都算上,那大約能有二三成;勉強能蒙明白城門外帖的是海捕文書的通緝令還是大赦天下的告示,那恐怕只有不到百分五了;若是讀懂家書的人——古代的書信可是沒標點的,例如“駕再巡狩淮留守如故時漢王潛蓄奪嫡之志忌淮尤深日伺間隙言其過遂逮繫之”這麼來的,所以不單要識字,還要斷文,也就是斷句——怕就百裏挑一;若能寫家書的人……要不一個秀才那麼厲害?
當然,更爲勢利一些,丁一就是他們的恩主,如是失了丁一這顆樹,他們這些人也就無依無靠了。雖然陳三有報過信,說是先生無礙,但哪裏及得上自己親眼看着丁一全須全尾回來啊。
“生受你們這份心了。”丁一笑着虛扶了一下,對他們三人說道,“起來吧,身上若有職事,先辦差緊要。”看這三人在這裏巡視,不象是來踏青的,所以丁一便對他們這麼吩咐。三個錦衣衛略一商量,其中兩人又跪下衝丁一磕了頭,上馬向京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