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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在北方,經營的卻是南方的工夫茶。秋辭說Micheal是潮州人,“他說他們那邊喝茶比喫飯都勤快,可是認識他這麼多年,就見過他喝過幾次茶,還都是爲了陪客戶。”
他們坐下來等人,古香古色的裝潢,有古箏曲,竟是真人彈奏。
秋辭又說:“我們不懂的人看工夫茶覺得一堆門道,又高深又費事,反倒是Micheal這種土生土長的潮州人說功夫茶其實很簡單,一切手法都是爲了讓茶好喝,沒有那麼多故弄玄虛。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所有能流傳下來的東西,都得是內容大於形式。”
盛席扉覺得秋辭的每句話都像意有所指,但又像只是在說茶。
茶葉和茶具上來了,秋辭沒有請服務員泡茶,只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白水。茶館內的茶香和古曲都讓人心靜,秋辭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眼睛可以看裝潢、看茶杯、看茶盤,就是不用看對面的眼睛。
“我可能庸俗了,我理解的工夫茶,和釣魚、練熟悉的曲譜、甚至舉鐵,都是異曲同工的消遣。都是佔用了肢體和大腦,讓人有事可做,又沒有佔用太多,讓人不覺得是負擔,這樣就容易失去時間感——當然舉鐵還是很累的,所以重要的還是在於沒有佔用太多大腦。可見思想是最累人的。以前人們說,沒有思考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但現在似乎反過來了,人們普遍思考太多,是不是已經超過自身的承受能力……”
秋辭漫無目的地說着。盛席扉忽然明白了,秋辭剛剛說內容得大於形式,可他現在恰恰只要一種形式,一個以前的形式,在他們的第一個吻發生之前的那個“以前”的形式。
幾乎是三個“如果”裏面最差的一個,但好歹不是運行不下去。
“那我跑步應該也算是這一類。”盛席扉努力露出“以前”那種笑容。
秋辭太久沒有直視他的眼睛了,不經意掃過去,就像那天夜裏不經意望見星空,一頭栽了進去。他狼狽地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