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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假結束後不久,他們從席扉父親那裏聽聞徐東霞回學校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不知徐東霞是因爲年紀大了恢復得慢,還是永久地留下了病根,她那條受過傷的腿站久了就疼,沒法上課了,只好轉去行政。她以前總嫌棄席扉父親沒有事業心,實則自己在工作上也沒什麼建樹,轉去行政後沒有實職給她,只能幹些雜務。
秋辭畢竟也是教職工家屬院裏出來的,知道徐東霞這下心裏又要難受了,她錯誤地把“老師”和“班主任”這兩個詞理解爲權力,往後恐怕整日都要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秋辭每每想起席扉出櫃的那段時間就覺得雞飛狗跳,眼前彷彿揚起一堆雞毛。這會兒他總算有幾分塵埃落定之感:徐東霞還有幾年才退休,讓她在這幾年裏遠離講臺,沒準就能少幾個像他一樣的受害者。
但也不僅僅是受害者。秋辭認爲自己還是倖存者,他知道自己從一種既定的命運中存活了下來。
他們的新廚房終於裝好了,席扉的博士生朋友申到了海外一所大學的研究生,大夥要給他慶祝,正好席扉想請客溫鍋,就把聚會定在自己家。
這就是要和朋友們出櫃了,因爲他和秋辭腳上的棉拖鞋是一模一樣的,臥室裏的牀是雙人的,枕頭被子是一套的,浴室裏的牙刷是成對的。
席扉跟朋友們說明了他和秋辭的關係。竟是平時和他們見面最少的博士生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其餘人則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第二個恍然大悟的是峯峯,張圓了嘴巴指頭指指席扉,又指指秋辭:“難怪……難怪!合着你倆那次不是工作上的矛盾,是小兩口吵架啊!”
其他人也陸續反應過來,說難怪秋辭去他們辦公室那會兒席扉每天都一臉春心蕩漾的,難怪那會兒兩人“午覺”那麼多,休息室的牌子總是“親熱中”,難怪席扉每次都主動和球技最菜的秋辭一隊,難怪兩人總要喫小竈,不去出租房裏喫大鍋菜,難怪聚餐的時候倆人好幾次一起出去不是買酒就是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