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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份上了,張逸夫被稱之爲“心腹”,毫不爲過。
作爲心腹,你不僅要出謀劃策,更要分擔領導的心事與苦楚,藉着酒勁兒,張逸夫也大膽地說道:“牛廠長,這次給你丟人了,對面清華的研究生,我身價上真比不過。”
“扯淡!這丟什麼人?”牛大猛聞言一陣吹須瞪眼,“清華搞電機的研究生,全國一年能有幾個?他明顯是去電廠鍍金的,過個半年就走,苗德林帶他來,指不定是在討好誰,咱們纔不跟他置氣!還有,都出來了,也別叫廠長了,叫聲叔就得了!”
張逸夫跟牛小壯算是兄弟,叫牛大猛一聲叔,算不得喫虧,他當即舉杯笑道:“好,好,牛叔,咱不跟他們置氣,半年之後咱們用更少的資源達標,看他還狂的起來!”
“哈哈!”牛大猛舉杯與張逸夫相碰,悶頭飲盡後,品着濃烈酒味,望着張逸夫,心有些癢,思索片刻後小聲道,“逸夫,達標的事情,你講話不必說得那麼滿,我看得出來,你在努力,可現在得罪人多了,將來若是有個萬一……”
按理說,領導該是永遠下死令,逼着你去幹活的,要給你壓力的,而牛大猛此時非但不壓活兒,反倒幫張逸夫合計起來。
這與他的利益相悖,只是純粹個人間的交流,這讓張逸夫有些感動,他喜歡性情中人,純粹的政治中年人,那就沒勁了,
“牛叔說的是。”張逸夫也吞下美酒,擦了擦嘴,“不瞞你說,我這人,就是前面的日子太懶了,就愛混,這次來電廠,我想逼一逼自己,做些事出來。”
“哎呀,這覺悟。”牛大猛感慨道,“我是參加工作五六年後,才悟明白這些事,之前也是亂混的,小壯反倒比我好些,工作第二年就有覺悟了,現在受你影響,近朱者赤,不僅幹勁更大,性格上也收斂一些了,不錯,不錯。”
張逸夫見牛大猛將真心交了出來,自己也決定來句掏心窩子的話:“牛叔,我說句實在話,這次大會,應該帶他來看看,不該帶我來,我有同學在這裏,早晚有機會見識,而小壯他沒怎麼離過冀北,該出來見見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