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菡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發現大衛·芬奇其實從一開始就通過臺詞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大企業早晚會命名一切東西,ib星球、微軟銀河系、星巴克星球”,這就是導演對商業獨/裁的不滿,而打字間裏包括主角傑克在內每個人手裏的星巴克咖啡杯、他們機械重複的複印動作,也在印證過度商業的社會里人們獨特個性的喪失。
還有布拉德·皮特飾演的泰勒在飛機上和傑克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其實早已在影片裏出現了四次,一次在傑克公司的打字間裏,一次在醫院裏,一次在睾/丸癌互助協會里,一次在傑克與瑪拉溝通不暢、瑪拉轉身離開後,只不過這四次出現都只是短短一秒,或者連一秒都不到,所以喬納森·貝茨直到看到第四遍電影時,才確定自己已經捕捉到了所有閃現。
當然,對於結局,導演更是早就有所暗示,而且這些暗示貫穿整部電影始終,直到謎底——泰勒就是傑克,他們其實是分裂成兩個人格的一個人同——最終被解開,那些看到了暗示卻還是不解的人終於恍然大悟。
喬納森·貝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結局時被震的目瞪口呆的樣子,然後等他第二次、第三次走進電影院的時候,已經能夠收集到所有導演給出的線索了,包括之前泰勒出現的那四次閃現,其實都是導演對於“泰勒其實是不真實”的暗示,因爲在傑克遇到泰勒之前,泰勒怎麼可能會頻頻閃現在傑克出現過的場景裏呢?這當然代表着泰勒這個人其實是被想象出來的,而不是真實存在的。
像是傑克的很多句臺詞裏,那些說他和泰勒的公文包一模一樣、有時泰勒會替他說話等等的自言自語,都是“泰勒其實就是傑克”的暗示,最清楚同時也是最不容易被發現一個,是傑克在自己家被燒後,打給泰勒對方沒接,但立刻接到泰勒回撥過來的電話時,他身後公用電話亭上其實貼着一張“此電話只能打不能接”的提示——這已經證明泰勒回撥的那個電話,其實是傑克臆想中的產物了。
第一遍觀影的震撼過後,剩下的幾次變成了喬納森·貝茨的思考與探祕之旅,他沉醉於傑克與泰勒不同的人格魅力中,又屢屢爲他們其實是一個人而感到驚奇,他喜歡在每一次觀看到片尾的時候聽到其他觀衆訝然的驚叫,電影高節奏的情節設置和大量隱藏的細節讓他無論看多少遍都不會覺得影片枯燥,並且每次觀看都能產生新的想法。
對多重人格(精神分裂)者的描寫刻畫、對唯消費之上的社會的抨擊、對現代社會信仰缺失的探討、甚至是原本處社會主導地位的男性在女權主義興起同時產生的無力和焦灼心理,以及更加複雜深刻的心理活動,《搏擊俱樂部》全部都有描寫到。
至於那些讓《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都爲之爭論不休的,《搏擊俱樂部》是否歌頌了無政府主義,喬納森一開始也是爲搏擊俱樂部對泰勒的個人崇拜,以及那些血腥的畫面感到不適的,他甚至一度在想“威廉·布蘭德利爲什麼要接這樣一部電影?”,但是後來他發現,雖然影片中的暴力場面是多了點,但導演毫無疑問的是對暴力持否定態度的,大衛·芬奇早已給出了答案——影片中搏擊俱樂部成員們的四處破壞讓傑克心生恐懼,他想盡一切辦法攔截俱樂部的恐怖活動,在發現泰勒其實就是他本人後,甚至不惜用朝自己開槍的方式,殺害另一個自己(泰勒)來阻止,這正是導演對陷入瘋狂的極端個人主義或者說無政府主義的否定。
或許大衛·芬奇對畫面美感的追求讓他過度渲染了一些暴力,但他絕對沒有在歌頌他們,他只是將這些社會黑暗面血淋淋的呈現在所有觀衆面前,讓他們自己去分析判斷。
這就是《搏擊俱樂部》會遭到社會諸多誤解的原因,也是諸如喬納森·貝茨這樣的年輕人會愛上它的原因之一,這部電影簡直像是在他們面前展開了一個包括化學、生物、哲學、社會學、心理學在內的諸多謎題,而這樣的謎題,往往是年輕人最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