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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謝景臣的聲音極輕,柔和得像是怕驚碎一場夢,她濃長的眼睫有輕微地顫動,澄澈的瞳孔中映入他無懈可擊的面容,由遠及近。
未知的東西最可怖,因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才格外忐忑。阿九渾身僵得像塊石頭,瞪大了眼看着他,卻見他的手伸了過來。那指尖的溫度仍舊和記憶中相同,冷得教人發抖,仍舊一成不變。從她的光潔的面上拂過,輕柔卻曖昧。
胸口那地方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呼出的氣息夾雜着若有若無的清香,薄薄地吹拂過她的鼻頭,分明冰涼如霜雪,卻像在她的臉上點燃一把火,唰一下燎了原,燒得人腦子發脹。
阿九紅着臉定定望着謝景臣,目光怯怯的,像小鹿的眼睛。
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這副模樣太陌生,陌生得讓人害怕。她聽見自己的胸腔裏頭震天似的鼓雷,轟隆隆,轟隆隆,一聲聲,似乎下一瞬間便要從嗓子眼兒裏囫圇蹦出來,一時間連手腳往哪兒擺都忘了。
掌心裏早汗溼了一片,滑膩膩的像是抹了花油。在他方寸之內,她直着身子一動不敢動,生怕一眨眼他便又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然而他在下一瞬退開了,幽冽的氣息浮遠,她繃直了許久的身子終於稍稍鬆懈,呼出一口氣。
時近晌午,日頭漸漸大起來,院中青木交映,投落進幾絲斑駁疏影,將好橫亙在他眉目間。光影迷離中是他如淵的眼,清正的,淡漠的,彷彿從不曾興起絲毫波瀾。側目看着她,如往般疏離,無悲無喜。
阿九怔忡,若非臉上依稀殘留他指尖的涼意,她幾乎以爲之前種種不過是自己發了場白日夢。
是時他的目光從她面上移開了,那紫毫蘸了墨落在宣紙上,口裏漠然道,“若實在覺得無趣,也不必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