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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撒沙應該能活得更久些,非常久,他會小心謹慎的。
史特萊夫拉開最下面的那個抽屜,那裏有個便攜式的針劑盒,他從裏面取出針筒,針頭就像頭髮絲那樣細,他給撒沙史特萊夫做了注射。史特萊夫不相信其他的醫生,所以他沒有自己的私人醫生,撒沙當然也不可能有——他用棉球擦拭並按住針眼,等了幾秒鐘,翻開來的時候上面只有幾乎無法看見的一點粉紅,即便有着十來年經驗的護士也未必能做的這樣好,現在他又想起給凱瑟琳注射時的景象了,正是從那天起,他確信撒沙能夠在凱瑟琳的身體裏獲得重生。
“是凱米拉嗎?”撒沙迷迷糊糊地問道:“梔子花。”
“沒錯bs,梔子花爲核心的香調,”史特萊夫說:“是她。”
他讓毯子留在撒沙身上,他把孩子抱起來,帶到那張拼起來的課桌前。
撒沙坐在他的膝蓋上,史特萊夫隔着毛毯捉住他的腳,就像握着一對小兔子,他的另一隻手從撒沙的肋下穿過,按在課桌上。
撒沙的精神要比幾分鐘之前好得多,他翻看學生們的作品,然後凱瑟琳的畫兒引起了他的主意。
在撒沙的記憶之宮裏同樣有着一個龐大的圖書室,《畫畫心理學》《畫與精神世界》《圖畫所揭示的祕密》《心的畫》等等,這些在市面上頗受歡迎的,據說能夠從研究圖形圖畫而通悉人類心理的暢銷書被他存放在一個角落裏,但並不妨礙他在必要的時候取出比照——雖然站在以前的霍普金斯醫生的角度來說,這些作者和巴爾的摩暴力精神病院的契爾頓大夫是一路貨色——‘權威而專業’,‘無所不能’,就是缺少一張正式的醫學文憑……“我不能說它們是錯的,這也許是這些習慣於虛張聲勢的傢伙在某本大部頭裏找出的唯一一丁點兒他們自以爲能弄明白的東西——但問題是,如果你願意追根究底的話,最後你會發現裏面的東西只是些狗屎,”撒沙記得自己的父親曾以那種慣常的輕蔑口吻說道:“臭不可聞。”
——唔,還是然讓我們來看看裏面的內容吧,“畫面大的,有攻擊性,畫面小的,拘謹害羞,畫在紙的中央,富有安全感,畫在上方,非常樂觀,畫在邊緣……哦,太糟了,你極度缺乏自信;畫筆越有力就越自信,斷續,彎曲則說明執筆者柔順怯懦……樹幹粗壯象徵着旺盛的生命力,樹幹細小代表生命旅程中缺乏支持,假如下落的果實,真糟糕,你是被迫離開家的,而且是在非常不愉快的情況下……看看掉了多少果實,這將說明你的年齡——完了?抱歉沒,還沒有,我們還可以看看樹上的傷疤,有多少傷疤就表示你有多少悲慘的往事……這道代表失業,這道代表離婚,還有父母離世,孩子入獄……小狗被車子壓死算不算?當然算,也許還要加上塗壞的指甲油和過期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