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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點點頭,眼睛又閉上了。我看出她的疲累不堪,悄悄退了出去在走廊裏接了電話。簡妍沒什麼事,就是問我蘇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大晚上的把我喊去幹嗎,要不要緊。我想起蘇曼交代過不要和別人說,雖然覺得很對不住簡妍的關心,還是說了謊,只說是有份報表要覈對,蘇曼叫我過去幫她弄一下。簡妍半信半疑的,說一份報表也值得我急成那樣?我不跟她爭辯,推說忙,便把電話掛了,因爲心不在焉連簡妍最後問我回不回去睡覺都沒答。
回去病房看到蘇曼蜷着身子在病牀上,雙手微微地環抱着自己,側向門口的臉頰蒼白如紙,微闔着的眼簾密密匝匝地在眼底投下兩道幽暗的光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醫院的氛圍確實太過慘淡,此時的蘇曼看在我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精幹凌厲,也沒有了堅強果敢,此刻的她在我看來就僅僅是個弱女子,受了傷且正承受着疼痛,讓我滿心只覺如能代之,願百其身。我上前去在她身前蹲下,一個沒忍住,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沒事,別擔心。”蘇曼只睜眼看了我一眼,復又閉上,輕聲道。她並沒有甩開我,她很平靜地,甚至是順從地由着我握住了她的手。蒼白纖細的手,掌心相貼的地方傳來一片涼意。我知道,那是她忍疼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我看着她,倔強而隱忍的表情,鼻子有點發酸,而眼睛的反應快過一切,一下子溼了。
我在家時生個大病小痛的,雖然我媽經常沒空,可爸爸跟哥哥卻是經常不離左右的。我雖出生普通家庭,可若論人倫親緣卻是比蘇曼要幸福許多。她出生豪富之家,有父有母,可現下撞了車卻沒有一個人來看她,陪她說話,問她疼不疼。撞了車,腿上受了傷,對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來說算是很大的驚嚇了吧?可她卻一滴淚也沒流,只打電話給了我——她的下屬陪她來了醫院!若非親緣實在淡薄,哪個女子會甘心如此?我越想越替蘇曼憋屈,替她心疼,再看她堅強隱忍的模樣,心裏一下子抓狂了——幹嗎這麼死撐啊!幹嗎要這麼倔啊!你真把自己當女將軍啊!
包紮完外傷,醫生讓我帶蘇曼去拍個片子看腦部有沒有受創,因爲我剛去接電話的時候蘇曼跟醫生說她有點頭暈,噁心想吐。我知道後嚇得不輕,生怕蘇曼給撞出個腦震盪後遺症來,趕緊借了個輪椅給她推去了腦科。
腦科那醫生問了她個很白癡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即墨思歸。”蘇曼眼皮也不抬。
……很好。我放了點心,證明她是很清醒的,還知道冒名頂替,雖然我真不知道爲什麼她要用我的名字。拍了個片子看看腦部有沒有內傷,還好,沒有內出血什麼的,但醫生還是建議最好留院觀察幾天,因爲有些車禍後是過一陣子後突然開始有頭痛惡心的症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