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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自己手上的箭疤,“那時候養成一個睡覺抱着橫波的習慣,別人都說我警惕,睡覺都提防夜裏仇家找上門。其實不是,我提防的不是從大門來的仇家,是從夢裏來的。”
明明是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還是個刺客,卻總是像個老人家滿嘴神神鬼鬼的。沈玦很無奈,卻也明白他,握住他的腕子道:“別怕那個。現在你換了張臉了,鬼也找不到你。”
“所以,其實面兒上的威風都是假的。”夏侯瀲慢慢道,“少爺,你對我不必瞞着,你要是覺得不高興,不要憋在心裏。”
沈玦明白這傢伙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到底想說什麼了。原來他是怕他心裏不高興,瞞着不說。不高興麼?到現在,他早就沒什麼感覺了。逢場作戲,他早已經手到擒來。不僅手到擒來,而且爐火純青,假的能被他演成真的,壞的也能被他裝成好的。什麼高興不高興的,達到目的不就好了?他蹙了眉頭,道:“別一天天鹹喫蘿蔔淡操心,自己太平了就琢磨別人了,我不用你操心。”他頓了頓,又道,“也不用你同情。”
他向來是驕傲的,就算卑微到塵泥裏,也要硬挺着腰桿站起來。夏侯瀲笑了笑,沒應他話兒,只道:“少爺,咱以後能不笑就別笑了吧。”
“怎麼,覺得醜麼?”沈玦冷笑起來。
“不醜,少爺最好看了,怎麼會醜?”夏侯瀲道,“就是瞧着怪心疼的。”
不是同情,是心疼。
夏侯瀲微微側着頭,眼角眉梢都是疏淡的笑意。
沈玦緘默了,寂靜之中,他聽見心裏轟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