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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乃軒登時大怒:“你有膽子給我再說一遍!”
“夠了!”眼看這時候自己人鬧起來了,程奎登時氣急,厲聲喝道,“這種時候還要起內訌,萬一傳到大宗師耳中像什麼樣子!”
對面那些歙縣生員當中的小紛爭,汪孚林只能看到小騷動,卻也沒放在心上。趁着這最後一點功夫,他正在對金寶面授機宜,囑咐他等在原地,不管什麼事都不許亂走,嚴防死守出現昨晚上那種烏龍事件。
“大宗師宣諸生入見!”
隨着這聲音,衆人方纔開始從大門口魚貫而入。學宮外頭圍牆有兩人多高,波浪起伏,紅丹爲飾,大門則是四柱三門的戟門。進了大門,便是半月形的泮池,中間是三孔石拱橋,過橋後過了欞星門,地勢漸高,一路走來,汪孚林就只見文廟之中的建築分明隨着地勢起伏而層層疊砌,最高處那座建築,應該是祭孔之地大成殿。今日雖並非祭祀之日,但百多秀才還是在此齊齊躬身施禮之後,這才繞往後頭的明倫堂,真正狹義上的縣學其實就是在此。
如果說大成殿的建築是宏麗,那麼明倫堂則是沉肅,那種黑白相間的風格,卻又和尋常徽式建築給人感覺不同,一看就覺得壓抑。汪孚林心裏明白,一旦跨過門檻,就得面對那位操持南直隸諸多府縣生員命運的大宗師,可這會兒他只能長長吐出一口氣,把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全都驅趕出去。
他連死都死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其餘生員先行入了明倫堂,而汪孚林卻孤身等候在外。金寶畢竟不是儒生,不能隨便進學宮,只能在最外頭的大門處等候。他這會獨自被晾在這裏,心裏不焦不躁,乾脆在心裏默默背誦了一下那些已經成爲不可磨滅記憶的經史文章。
不得不說,這些東西其他的作用說不好,但很有助於靜心,之前他剛穿越來的日子能安然入睡全倚賴它們,所以現在這種時刻他一點也不急,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地發自己的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汪孚林突然聽到堂中傳來了一陣喧譁,抬頭看時,卻只見兩個皁隸正拖着一個身穿襴衫的中年生員出來。只見那人口口聲聲求饒辯解,奈何根本沒人聽,人就這麼被按倒在了他身邊不遠處,又被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