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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爺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很快滿臉堆笑地問道:“汪小相公,聽說前兩天你曾經和堂尊同乘一轎,前去徽州府學?”
縣衙人多嘴雜,再說那些轎伕隨從之類的人全都別指望能夠保密,汪孚林知道終究會泄露出去。因此,他就光棍地認了下來:“不錯,是有此事。”
趙五爺卻眼睛一亮,又探問道:“眼看夏稅五月半就要開始起徵了,堂尊是否有對汪小相公提過,今年這夏稅怎麼徵?”
咦?
想到程老爺曾經提醒過,當初那場功名風波的根子並不在於自己這個小秀才,而是和夏稅有關,汪孚林登時警醒了起來。他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詫異地挑了挑眉道:“這賦稅乃是國家大事,葉縣尊怎會對我這區區生員提及?”
趙五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賠笑道:“也是,是我看着日期漸近,一時失言了。小相公繼續看賽龍舟吧,我還要在四周維持,先失陪了。”
等到趙五爺一走,汪孚林心中一合計,見葉鈞耀那邊正好是個空兒,他便吩咐秋楓在這看着興致勃勃目不轉睛的金寶,自己往那邊走去。此刻龍舟賽程已經過半,那些頭面人物卻沒幾個真的把心思放在江面的龍舟上,各自成羣談天說地,只餘下葉縣尊本人在主位上,竟有些孤零零的。
面對這一幕,汪孚林只覺得這位歙縣令真有光桿司令的跡象。見其微微發呆,他有意輕輕咳嗽了一聲,見葉鈞耀立刻驚醒,側頭看來,他便恭恭敬敬上前長揖行禮,稱呼了一聲老父母。葉鈞耀的表情立刻緩和了下來,竟是和藹可親地笑道:“原來是孚林。今日這賽龍舟的激昂場面,你覺得如何?”
按理哪怕汪孚林只是自己歙縣下轄的一個秀才,直呼其名也不太尊重,但葉鈞耀聽說這少年連個表字都還沒起,自己年歲又大其一倍不止,也就索性用省姓呼名這種態度,來表達自己對其的看重和親切。汪孚林自然聽得出這弦外之音,少不得大讚了一番今日的盛大場面。他本想順勢提出請假回鄉的事,可話到嘴邊,他想起趙五爺的話,突然試探性地問出了和剛剛類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