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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和舅舅家居然攤上兩區糧長,汪孚林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鬱悶,還是該氣惱,只能暗自在心裏把那小農意識的朱元璋給罵了個半死!從古到今,何嘗有明朝這樣不靠譜的收稅方式?簡直是前人坑後人,坑死人不賠命!
可如今是皇權社會,他也只能腹誹罵兩聲,嘴上又反過來安慰吳天保,又留其在馬家客棧同住。然而,吳天保說是在府城堂兄家暫住,得知他在這馬家客棧已經盤桓了七八天,臨走時卻硬是留下了五兩銀子給他,道是錢多不壓身。
本着報喜不報憂的心理,汪孚林沒有對舅舅說明那些彎彎繞繞的關節,親自將其送出了馬家客棧之後,他迴轉堂屋之後,便開始繼續翻《徽州府志》。
這一夜,堂屋裏三個人都沒睡好。汪孚林挑燈夜戰到半夜三更才睡下,腦子裏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數據;金寶在思量自己能夠幫家裏做點什麼,努力地攥緊了小拳頭;秋楓則在想着一張賣身契不但斷送了自由,還斷送了前途,如今就算能夠有機會接觸書本,將來又該怎麼辦?
於是,當次日一大清早三人起牀的時候,每個人眼睛裏都是血絲密佈,顯然真正入睡的時間短之又短。
明日就是十五區糧長齊集謁見縣尊的日子。可這一天早堂,葉鈞耀卻第一次缺席了,他放出風聲說,自己偶感風寒,病了不能理事。這即將步入六月的大夏天裏怎麼感染的風寒,縣衙中那些屬官吏役全都心裏有數。尤其是戶房司吏趙思成,更是得意洋洋地對黨羽說,縣尊這是心虛不敢見人。用他的話說,堂堂一縣之主,竟是連一個自己還算看好的生員都保不住,都沒法免除其家中的糧長之役,這縣令當得着實是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