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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人煽風點火,興風作浪!
劉會輕輕咬了咬牙。前時葉縣尊和那些吏役達成的交換條件,是今年夏稅之後再議絲絹。可現如今這時候就鬧了開來,顯然是在逼葉縣尊就範。他經歷了一次大起大落,對這些鄉宦的伎倆已經有些深惡痛絕,自然不如起頭對均平夏稅絲絹一事那般熱忱。
而且他身在戶房,又不是容易被愚弄的小民百姓,深知歙縣民衆之所以負擔越來越重,對這筆龐大的絲絹夏稅越來越難以忍受,都是因爲那些鄉宦一文大錢都不交,都是因爲每年攤派下來的軍費和歲辦越來越重。
今年歙縣出身的殷大帥正在南邊打仗,爲人性子頗爲貪婪。據說首揆高拱說過一句話,那就是給殷正茂百萬兩軍費,哪怕貪污了一半,這場叛亂也能夠立刻平息下去。而繼續用李遷那樣的無能之輩,只會花費更大。當然,事實上並沒有撥下百萬軍費那麼誇張,但也多給了殷正茂二十萬兩。可代價就是,天下各大府縣都攤上了一筆軍費,其中,被人視爲富庶的南直隸和浙江是攤派數額最大的,歙縣要負擔數千兩,再加上分兩季的歲辦,光是夏稅的時候一共要帶徵四千!
那些鄉宦怎就沒人抗爭過,軍費和歲辦攤派並非國初祖制正稅,也不應該徵?
當然,這種想法,劉會也只是在腦子裏想想。嚴格來說,這已經屬於大逆不道了。想到汪孚林對他推心置腹,挑明瞭汪道昆不贊同立刻把均平夏稅絲絹之事提上日程的態度,而是認爲要緩緩推行,至少把其他五縣的一系列反彈都考慮好,再緩緩推動,謀求一個六縣都能夠接受的方案,他再對比私底下來接觸自己的那位代表汪老太爺的掮客程文烈,不禁長長吐出一口氣。
雖說他壓根算不上士,也談不上爲知己者死,但知恩圖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那會兒要不是汪孚林伸手拉他一把,他也許都死在充軍路上了。戶房又不只是自己一個資歷深的老手,吳司吏不就相當識時務?
“要不要我派幾個差役下去,幫吳糧長一把,讓那些里長加快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