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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的是對自己不利的人,早就趁他不備下殺手了,還用得着這樣一幅模樣?
“這不是你應該看的,快走吧,否則不管哪位班頭回來,沒你的好果子喫!”
“我看了帥先生的賬本,也許沒好果子喫,可帥先生要是繼續把這歙縣班房當成自己家似的住着,將來結局大概也好不到哪裏去。”
帥嘉謨登時大喫一驚。對方知道自己是誰,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小小少年說話的口氣!他定了定神,這才謹慎地問道:“你是誰?”
“學生松明山汪孚林,見過帥先生。”
儘管知道帥嘉謨不過因祖上在新安衛服役,這才定居於此,算不上土生土長的歙人,而且也並非讀書儒生,而只是精於算術,但汪孚林仍然相當客氣。見對方聽到自己自報家門之後,總算是稍稍消除了幾分緊張之色,他就繼續說道:“帥先生的事情,我聽人提過,一直都很欽佩您的勇氣。畢竟,自從嘉靖年間那兩位首提此事之人死得不明不白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提這一茬了。”
身處歙縣班房,受到嚴密保護,但帥嘉謨還是聽趙五爺在內的班頭們提到過汪孚林這樣一個人。儘管他一度認爲,一個十四歲的小秀才不可能有那樣覆雨翻雲的手段,絕對是背後的汪道昆面授機宜,但眼下真正見到人,他忍不住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依賴於常識了。儘管汪孚林對他的恭維讓他很高興,可他還是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官人今日見我,先是恐嚇,然後又是吹捧,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天,歙縣徵輸庫那邊發生了一件事,而績溪和婺源,也傳來了兩個消息。”
汪孚林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下徵輸庫那個年輕里長和糧長打的一架,以及葉鈞耀拋出的各里收各里這樣一個建議,隨即方纔提到績溪和婺源那邊的鄉民騷動。果然,等到他說完,帥嘉謨那張臉已經是陰沉得足以滴下水來。顯然,這位年初掀起這一風暴的中年人並不是一個笨蛋,這會兒已經想到了這場大風波一起之後,他的尷尬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