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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新關外已經開始用銀彈攻勢招降,而且真的動用戚家軍把都拿下了?
這話聽在後頭得凃淵耳中,只覺得整個人都注入了精神。至於一旁的朱擢和張寧,雖說覺得眼下情勢堪憂,但聽到北新關外竟是如此進展,不由得全是驚喜交加。而這時候,他們就只聽汪孚林用鎮定自若地說:“就算外頭髮賞錢招降,但是,如果不是你們自己人非得要窩裏鬥,鬧得裏頭亂成一團,縱使關外發賞錢,也不至於人人趨之若鶩。要怪就怪某些人太鼠目寸光,關鍵時刻還算計你這個自己人。”
鍾南風頓時啞然。他當然知道自己身邊之所以只剩下這麼幾號人,並不是因爲外頭髮賞錢,於是弟兄們都出去投降了,而是因爲窩裏鬥。那場混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路又是追砍,又是逃命,到最後他身邊就只剩下了幾個人。可一想到自己特地繞去找凃淵,人卻沒了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我相信你們,也沒留人看守就走了,你們卻趁機跑路,這又怎麼解釋?”
汪孚林見前頭霍正那邊也暫時停止了廝殺,心中稍定,便氣定神閒地說:“你也看到了,我們當中多了個人,那位是北新關朱主事,凃府尊和張公公都不放心同僚,所以我們去把人找了出來一塊帶上。外頭都已經亂成一團了,我們若是還等候在那裏,不是現成的人質?”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但小子你應該知道,這天底下不是比得誰嘴硬,而是誰拳頭硬!”
咆哮過後,鍾南風也不用朴刀,直接一隻大手朝汪孚林伸了過來,準備把人一把撥拉到一邊,再去拿凃淵以及死太監算賬。可他那隻手卻放了個空,只見汪孚林敏捷地低下了腰,佩在腰中的劍已經被他輕輕巧巧摘下,緊跟着一按機簧利劍出鞘,竟是直接朝他面門刺來。
在鍾南風印象裏,這個年方十四五的文弱小書生遇事只會動嘴皮子,辯論一把好手,那麼肯定是一看到動拳腳就兩腿一軟直接往地上坐,哪曾料到汪孚林竟會動劍。他幾乎下意識地往後一偏腦袋,可躲過了這迎面一搠之後,卻不想汪孚林已經閃到了他的後背,左手一勾他的脖子,隨即右手那把劍竟是直接抵上了他的喉嚨。一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幾乎就是眨眼間的事,別說不諳武藝的凃淵等人,就連霍正也是呆了一呆。
而牆頭上,剛剛翻上來的小北看到這一幕,同樣是眼神一亮,差點沒脫口叫出一聲好來。總算她還記得自己眼下算是鍾南風這一邊的,眼珠子一轉便大聲叫道:“鐘頭,北新關里人幾乎都跑光了,戚家軍已經進關了,還嚷嚷說什麼繳械投降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