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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孚林出其不意挾持了鍾南風儘管突然,可楊興纔在打行混跡了十多年,應變極快,正要突前去拿住凃淵又或者張寧作爲交換,可驟然聽到牆頭傳來這一聲,他登時心頭咯噔一下。而趁着這機會,霍正已經從他們四人包圍中平安脫出,手持一把朴刀擋在凃淵三人面前。而本待要不顧性命暴起反擊的鐘南風,也被這個消息所懾,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衝着牆頭讚賞地瞥了一眼這個到得極其及時的小丫頭,汪孚林卻突然鬆開了手,把鍾南風往前一推,緊跟着自己往後輕輕一躍,卻是和霍正平行。這時候,他才笑吟吟地說道:“鍾南風,我敬你是條好漢,所以不想用脅迫的方式和你說話。我且問你,大籮筐撒的錢,是否有搜身讓他們交出來?浙軍把人圍起來之後,可有喊打喊殺?凃府尊聲稱的只拿首惡這一條,是作數的。”
剛剛生死操之於他人之手,可汪孚林竟然輕輕巧巧放了自己,鍾南風只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越是如此,他越是對汪孚林的武藝身手生出了深深的忌憚。只不過,他平生就算打輸了,那也必定是拼盡全力到最後才落敗,從來沒有像剛剛這麼狼狽丟臉過。因此,他用手勢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最終看也不看汪孚林,而是對牆頭問道:“戚家軍有多少人進來了?”
小北只不過信口胡謅一句,聽到人家追問上來,她想了想就煞有介事地說道:“不過二三十人而已。”
她是胡宗憲的女兒,當然知道戚家軍的戰鬥力,所以故意把人往少裏說。而鍾南風也深知如果真的是戚家軍,那麼對付他們這些人,確實不用人多,此刻便已然深信不疑。就在他陷入進退兩難無法抉擇之際,就只聽汪孚林又開口說話了。
“挾持稅關太監,而後又強佔北新關,那是什麼罪名?說一句不好聽的,如果你們屆時佔住北新關堵塞運河的時間長了,糧船商船下不來,就是砍掉十幾顆甚至幾十顆腦袋,把數百人全數充軍,那都不算重。你若是覺得凃府尊一面談判,一面招降,這一招就算是坑人,那麼,要是戚家軍全數出動,然後都司調動各衛兵馬圍剿,殺一個遍地成河,那時候又如何?”
凃淵剛剛親自進北新關和鍾南風談判的時候,曉諭只除首惡,也曾經以家人提醒,但鍾南風沒聽兩句就下去把張寧拎了上來,話尚未說透。此刻見汪孚林句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他頓時心懷大慰。而下一刻,他卻看到汪孚林對牆頭上的那個小少年拱了拱手。
“這位小兄弟,既然你已經看到了外間形勢,勞煩你也一塊勸勸。”
小北沒想到汪孚林會授意自己也添油加醋,她嘴角翹了翹,卻沒有下地:“鐘頭,之前大家一塊被抓,是你出手,別人才一塊得救的,可到頭來人家卻還防着你。這時候咱們就剩這麼幾個人了,別再繼續糊塗下去了。凃府尊親自前來談判,誠意十足,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下頭兄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