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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這個,毛鳳儀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他本待硬着頭皮吹噓一下自己都認識三班六房哪些要緊人物,可他發覺汪孚林那目光彷彿直入自己心底似的,能夠看穿他的某些念頭,不由得就打消了原本的打算,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和戶房劉典吏說過幾句話。另外,刑房和戶房的幾個書辦也算是熟稔,三班裏頭,皁班秦班頭我見過兩回。”
這根本就是完全不熟悉的節奏!
汪孚林皺了皺眉,對毛鳳儀在衙門裏頭的人脈關係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可就在這時候,他陡然之間聽到了另一句話:“但我和陳縣尊身邊的一個親隨說得上話!”
見毛鳳儀眼巴巴盯着自己,汪孚林頓時看向葉小胖:“陳縣尊什麼時候上任的?”
葉起的,此刻努力回想了一下,這纔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去年這時候?上任頂多一年。”
這個自己明明能回答的問題,汪孚林卻不問自己,而是問別人,毛鳳儀不禁有些訕訕的。可下一刻,對方問出來的問題卻讓他猛地喫了一驚。
“陳縣尊在縣衙裏頭威信如何,三班六房可都能鎮得住?”
有了葉鈞耀的前車之鑑,再加上之前在杭州府衙發現凃淵這個堂堂知府都不能完全控制住底下的局面,汪孚林如今對一縣主司的地位不得不持保留態度。發現毛鳳儀臉上表情頗有些掙扎,顯然那個結果理應不大好,他也不強求毛鳳儀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是又問道:“陳縣尊是哪裏人,哪一科的進士,和寧波各家大戶的關係又如何?”
此時此刻,毛鳳儀倘若還察覺不到對面這個年方十五六的少年郎很老練,而且對縣衙事務不是有幾分熟悉,而是很熟悉,那他就是豬腦子了。之前那個問題他不太敢隨意回答,但這個問題如果再不好好應付,只怕這所謂的分產官司絕對到不了自己手裏。斟酌來斟酌去,他只能道:“陳縣尊是北直隸人,隆慶二年的進士,和各家大戶往來很少,逢年過節也不太大張旗鼓辦各種節慶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