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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孚林幾乎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人死死摟在了懷中,那巨大的力道幾乎讓人窒息。儘管他從前一直覺得,汪道蘊和吳氏這對爹孃只是名義上的,他根本就沒照過面,談不上什麼感情,可這會兒聽到吳氏那帶着哭腔的呼喚聲,以及那溫暖的擁抱,他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多兩個爹孃就多兩個爹孃吧,反正他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那個世界了,對他們好一點,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於是,他只能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娘,我這不是很好?我來接你和爹回去……”
他這話還沒說完,吳氏就鬆開了手,擦了擦眼淚便站起身來,卻是看着霍秀才,一字一句地說道:“霍相公好歹也是讀聖賢書的人,難道就不知道父母愛子之心嗎?相公之前重病,捎信來時,特意囑咐我一人前往,莫要耽誤孚林課業,甚至莫要告訴他此情,試想天下有多少父母不是如此?到了你嘴裏卻變成了不合情理,看來霍相公書是讀得好,可這天理人慾卻一竅不通!”
汪孚林已經完完全全愣住了。從前只覺得汪二孃那潑辣性子不知道像誰,現在看來,那絕對是遺傳的!吳氏看着柔柔弱弱,可這戰鬥力不錯啊!
霍秀才已經快氣瘋了,立刻反脣相譏道:“哼,吳娘子倒是尖牙利齒,孝道大如天,你們夫婦這不是心疼兒子,而是縱容兒子!汪師爺那文章學問不過爾爾,我倒想稱量稱量,你們這兒子如何!汪小相公,你讀書幾年,進學時名次如何?”
瞧見周縣尊等人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汪孚林便神情自若地說:“我六歲啓蒙,十四歲進學,僥倖道試最後一名。”
“原來是最後一名。”霍秀才登時面有得色,正要繼續諷刺,他卻看到汪孚林對他笑了笑。
“去歲徽州一府六縣歲考,我僥倖也是一等倒數第二。”
此話一出,深知歲考科考何等厲害的霍秀才登時面色微變,就連周縣尊也有些動容。歲考和科考是府縣歷年來取中的所有秀才集合到一起考,其難度雖說和鄉試不能比,可真正說起來卻比道試還殘酷,能進一等的那全都是佼佼者。更何況汪孚林年初纔剛剛道試進學,年尾卻又在歲考進一等,何其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