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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只怕侄兒便是這流螢用詭計悄悄賺走,可家中上下卻宣揚他已經死了,如今該怎麼辦?”見張四維只不作聲,張四教咬了咬牙,這才又開口說道,“今日皇上去跪奉先殿的消息,已經滿京城瘋傳了開來,你去伏闕卻沒有任何下文,只怕皇上在宮中已經全然落了下風,當此之際,是一條道走到黑,還是……”
還是之後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來。這時候要服軟,就不是汪孚林肯不肯接受城下之盟的事情了——已經上了奏本彈劾的汪孚林絕對不可能收手,而且張四維領頭伏闕的事都已經做出來了,那麼就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可事情到了這地步,明日還能發動多少人?劉守有也已經丟了官,他還能四處去串聯人嗎?
一貫果斷的張四維也是平生第一次決斷不下,思來想去,他就開口問道:“今日汪孚林在宮中盤桓許久,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嗎?”
家裏焦頭爛額,但張四教到底不是簡單人物,兄長和那些官員在宮中伏闕,他一直都沒有斷了打聽宮中之事,當即開口說道:“汪孚林據說在會極門交了彈劾大哥的奏本之後,就被慈寧宮太監李用給帶去了乾清宮,應該是在那見到了兩宮皇太后以及張居正。而後,李用帶着他去了慈寧宮,應該是見了皇上。但他在兩邊具體說了些什麼,卻無人得知。而他在出來之後,原本要從午門出宮的,卻又折返回會極門,交了彈劾劉守有的奏本,這纔回了都察院。”
這樣的行動軌跡清晰明瞭,張四維細細琢磨下來,眉頭卻漸漸擰成了一個結。
“汪孚林居然去見了皇上……只怕今天家裏出的事情,便是一石二鳥之計。大郎是我的長子,皇上也是慈聖老孃孃的長子,如果皇上聽到了我家中之事,汪孚林再挑唆幾句,他只怕就會在心裏給我打上不慈這個印記!要想翻身,除非我能把輿論翻過來,能把皇上從奉先殿裏接出來,能把慈寧宮壓下去、”
張四教聽到一石二鳥兩個字時,心裏便咯噔一下,等聽到張四維道出這唯一一條生路,他更是覺得腦際轟然巨響。
如果有劉守有在,這件事只怕還有可能,可如今廠衛全都在對方之手,他們已經是砧板上的魚,還有翻盤的餘地嗎?
“皇上和兩宮皇太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打探明白了?”
汪孚林都能有姜淮傳遞消息,張四維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京官,哪怕沒有教習過內書堂,但宮中當然也有相應的渠道,再加上李太后彷彿忘記了封鎖消息,張四教自然把太后和皇帝之間的衝突打探得八九不離十——當然,皇帝指責親生母親紅杏出牆這種事,誰也不敢亂嚼舌頭,可母子圍繞馮保衝突這一緣由,卻沒人會瞞着。畢竟,馮保這些年在宮中一手遮天,看不慣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