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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時我們聽說奶奶、螺兒和你都在裏面,當時嚇死我們了。”陸皓兒心有餘悸道。
路西菲爾不疾不徐地又道。“社會最常用的統治手段就是暴力,所謂暴。每一個想要與這個體制作對的臣民都將受到生命的威脅。中國歷史上以謀逆罪最大,犯此罪者殺無赦。統治者會反覆強調這一點,目的正是‘要人質切實相信生命正受到威脅’。
統治者的一個要求是對臣民進行統治與管理。並從中獲得最大利益。他不會讓臣民死,而只是要榨取他們。保證自己的持續生存可能。控制人質的綁匪也是這樣的心態,手中有人質,就等於握住了生的機會。因此,人質不能死。臣民不能死,要保證他們維持生命的基本物質:食物與水。這就是‘施暴的人會給人質施以小恩小惠’。在中國歷史上,出現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的時段。都是專下的‘人質’實在被逼到了‘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如果能夠保證小恩小惠,臣民們都是甘願做奴隸。他是不會反抗國家‘綁匪’的。”
“國家是綁匪,臣民是人質?”陸皓兒摩挲着下巴,“這理論新鮮。”
現在這個理論呢還沒有出來,所以顧雅螺只能從歷史角度解釋下去,“這麼說吧!二姐學習歷史應該知道滿清入關時,有著名的‘雉法令’: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有多少前朝的遺老、遺少敢於挺身試法,甘願保住中原的束髮習慣,而不願淪落爲‘披髮左衽’的番夷臣民。然而,200多年過去,時間過渡到近代的辛亥年,命的號角吹響,剃髮成爲擁護命的一個身體標識。這時,我們看到的是一批批已經身患重症的遺老遺少,他們留戀這根表示身份的辮子,爲取消他的身份資格而感到痛心。
在獨裁的社會體制下,當權者作爲綁匪的身份出現,而被侵略與奴役的臣民則以人質的角色來希圖適應這個新‘綁匪’劫持與威脅‘人質’的方法。我們不得不說,這首先是心理上、精神上的依賴,是向綁匪靠攏的願意被馴養狀態。”
顧雅螺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個人是國家的摹本,個人的心理變化會呈現出國家與社會的價值取向;個人的精神狀態將組合成國家與社會的集體狀態。獨裁下,國家與臣民形成了一種管理與被管理的習慣形式,不論這種形式是暴力的還是教化的,是懷柔的還是高壓的,總之,習慣已經建立起來,社會秩序會進入平衡狀態。”
“然而,大清被推翻,臣民與專統治者關係上打破了平衡,那麼臣民就實際上解放了,翻身做主人了,可是事實上我們看到的是:的統治模式的社會平衡也同樣被打破、被破壞,那麼被解放的順民,也呈現出兩種十分明確的行爲趨向:或者尋求重新做順民的機會,這就是那些前朝遺老們的普遍心態;或者尋求讓別人做順民的可能,這正是陳勝、劉邦、黃巢以及朱元璋等農民起義領袖的典型症狀。”
陸皓兒消化了老半天才道,“照着你們的理論,社會里的老百姓只有兩種選擇,即生與死的選擇:要麼反抗,結果是被國家‘綁匪’一槍斃了;要麼適應被統治,滿足被挾持,由國家‘綁匪’培養成順民。這就是‘無路可逃’的境地,別無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