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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長官,他是我兒子張路,我叫張兆德。”當爹的立刻跳了起來,半個身子擋住兒子。看得出,張兆德有點緊張,因爲他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降臨在自己兒子頭上,但他根據經驗感覺那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他!”習慣了軍伍生涯的盧長安下意識地瞪起了眼睛,在他手下還沒有那個兵敢這樣搶話插嘴。
“我叫張路,今年十六歲了。我想去城西找我媽,她昨天去那裏的自由市場換糧食。”自稱十六歲的張路看着二級軍士長,目光清澈,沒有少年人常見的侷促不安或狂傲。
盧長安愣了一下,城西現在被露軍第27師佔據,據他所知駐守城西的國防軍已經全部陣亡。一個婦道人家在這種地方的生存幾率實在不大,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具渾身彈孔血流遍地的女屍,比這更糟糕的景象是一具褲子被扒光,受到侮辱後又被當頭一槍射殺的女屍。類似的場景他已經在城裏看到過不少,但最接近現實的東西,說出來不會有任何積極的正面意義。所以,他用力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些晦氣的畫面甩出自己的思緒,同時換了一種婉轉的語氣:“別去找了,城西那邊全被毛子佔了。”
“我覺得,我媽沒死。”張路的回答撕破了成年人溫情脈脈的遮掩,也讓盧長安大喫一驚。這孩子居然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這對於完全以自我爲中心的少年來說簡直不可能。
“我們這點人不可能打到城西那邊,而且大家彈藥也不夠了。再過三分鐘,他們的武裝直升機又會來掃射。”何昌發走過來看了看錶,盧長安知道他的意思,再往前推進並不明智。安秉臣離開時說得很清楚,讓他們尋找有利地形自保,他會盡快返回接走大家。盧長安和何昌發都明白跟着三枚千萬噸級的核彈頭同行風險太大,因此他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留在城中的命令。不斷加入的人羣讓原先防禦的戰鬥風格漸漸變成了主動出擊,他們在人羣的帶動下不自覺地掃清了周邊三條街的露軍。周圍的槍聲漸漸變得稀落,但這並不代表危險已經遠去,每隔十分鐘出現一輪的露軍武直羣上次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傷亡。
何昌發建議儘快找到一處防空掩體,原地固守等待安秉臣的增援。但盧長安並不贊同這種龜縮防禦戰術,純粹的縮守只意味着坐以待斃,他希望能夠儘可能地遊動作戰,以便獲得更多的戰場主動權。從零號機體截獲的雙方無線通信情報來判斷,目前城內各處都爆發了激烈的拉鋸戰,露軍兩個師一個旅的部隊散佈在城中各自爲戰,想贏贏不了,想撤撤不掉。
第一近衛坦克師包抄到城南的消息對盧長安來說沒有任何心理上的威懾作用,對方的重型裝甲單位絕不可能進城,他也沒看出李大同有任何撤退逃跑的意圖。城內的戰鬥陷入僵持,決定最終勝負的因素不在城裏,而在城外。合源機場已經被義勇軍第一支隊破壞,露軍集團軍指揮部又被安秉臣打掉,這種情況下露西亞軍後繼無力,空中優勢和武直羣的火力壓制在城市巷戰中無異於杯水車薪。勝利的天平逐漸在向國防軍這邊傾斜,盧長安以職業軍人的本能試圖再加把勁,用力將露西亞人推入深淵。但何昌發從保存互助會實力的角度出發並不贊同他的觀點。經過黃牛村和進城尋找核彈頭等一系列苦戰,互助會的十八勇士現在只剩下十一人,何昌發真的不希望從十里鋪帶出來的兄弟們再蒙受更多損失。
“這樣,我們可以推進到前面不遠處的市立圖書館,那裏樓羣建築多,露軍武直火力不易發揮。而且,零號機體的偵察顯示,那裏還有國防軍小股部隊在堅持戰鬥。”盧長安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這個方案立刻得到了隊伍裏的國防軍士兵贊同。出於對武裝直升機的擔憂,何昌發也勉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