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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蔡吉今日找段奎等人過來可不是聽他們大談什麼天譴。因此她當即便開口點明道:“李傕、郭汜等人固然天怒人怨。但陛下和京師百姓卻是無辜。而今京師歷經旱災、蝗災、地震,吾等身爲大漢臣子難道就此袖手旁觀嗎?”
段奎等人被蔡吉如此一說老臉多少都有些掛不住。可就這時,先前沒有發話管統反倒是替段奎等人解釋起來,“小蔡府君誤會了。並非吾等想要袖手旁觀。只因而今朝廷由董賊餘孽所把持。吾等就算是將錢糧上貢至京師,終也只是落入賊手。陛下與京師百姓不會因此多分一枚錢,多收一粒糧。”
“小蔡府君心懷忠義實乃吾輩之榜樣。但萬萬不可因婦人之仁而資賊啊!”黃珍連忙也跟着一邊給蔡吉戴高帽子,一邊拐着彎地反對救濟長安。
而段奎則直接向蔡吉拱手進言:“請小蔡府君三四而行。”
其實蔡吉原本只是想讓段奎等人出點錢糧上貢朝廷,以期漢帝眼裏留個印象,同時也爲自己打響名聲。那曾想她才一提此事,管統、段奎、黃珍三人就異口同聲地表示反對。蔡吉心想早知如此真應該將城外練兵太史慈一起招來。至少以太史慈脾氣定會支持自己向朝廷捐獻錢糧。
不過既然大義說服不了眼前這三隻老狐狸,那咱就改換利誘好了。想到這兒,蔡吉當即一擺手正色道:“諸君所言,吉都知曉。然吾等是向朝廷捐糧是出於對陛下忠誠。吾等又豈能因懼怕李傕、郭汜這等賊子而放棄忠義。何況君不見徐州陶使君不也曾遣趙昱前往京師上貢。”
蔡吉之所以會提陶謙派趙昱上貢一事是有原因。須知當初徐州名士趙昱和王朗曾建議陶謙派使者前往京師上貢以表明其對漢室支持。陶謙欣然同意了兩人建議。而漢帝接到貢品和奏章後讚賞並升陶謙爲徐州牧、安東將軍;趙昱被升遷爲廣陵太守;王朗則被升遷爲會稽太守。故蔡吉此刻提及此事言下之意就暗示,段奎等人這會兒去京師雪中送炭可能會有意外收穫。
果然蔡吉話音剛落,段奎與黃珍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遲疑之色。然而管統卻這時候一棒子打醒二人道:“小蔡府君此言差矣。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陶謙上貢時天下尚未爆發饑荒。但眼下中原各地赤地千里,不少州郡糧倉早已見底。東萊若是這時節向朝廷上貢錢糧,無疑是昭告天下東萊有餘糧。小蔡府君汝身爲太守也因知曉,東萊能保下這點存糧不容易。倘若因此而招來兵災,那可如何是好。”
管統之所以會如此堅決地反對向朝廷捐獻錢糧,倒並不是說他對漢室已沒有感情。而是管統對袁紹忠誠有限於他對漢帝忠誠。故他一舉一動皆以袁紹利益爲先。管統看來心懷天下袁紹與挾持漢帝把持朝政李傕、郭汜之流乃是死敵。無論蔡吉出於何種原因向長安上貢都是資敵。管統自付,自己既然已向主公保證要將東萊郡拿下手,就決不能允許東萊郡再向其他勢力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