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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高陽先是詫異,太史令李淳風她是知道的,上一回日蝕之後,他曾覲見陛下,奏明他可預測日蝕,之後,還當真讓他測準了一場,這樣的人,當是有真本事的。
這年月的師生,師徒如父子,通常會將本事傾囊相授,裴行儉縱使只習得四五分,也稱得上內行人了,怎會看不出?
高陽素信相面之說,當年陛下年幼之時,曾遇一異人,此人稱陛下“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凡二十歲,必能濟世安民”,言畢而走,皇祖遍尋不得,因此爲陛下改名“世民”,後種種事蹟,果應驗。
她上一世嫁入房家,曾聽阿家範氏說起,房相曾往一術士家買卜,術士明言“公知名當世,爲時賢相,奈無嗣相紹何”,房相聞言怒甚,當時,三歲的房遺直恰侍立在父親的身旁,術士指着他道“絕房氏者,此兒也!”彼時範氏怒斥術士之言爲無稽之談,她亦未在意,只一笑了之。但從之後的事來看,術士之言皆信然。
莫非因她是重生,後路非天註定,由她自己來決斷?還是她的命跡已亂?高陽心下一亂,若是前者倒好,她本就欲將自己的命途拽在手中,不爲人掌控;可若是後者,命跡已亂,究竟是福是禍。見裴行儉與裴炎仍在等她說話,高陽鎮下心來,笑道:“看來你於相術並無天賦。公子是聰慧通悟之人,還是學些旁的仕途經濟之術罷。”不願深談。
裴行儉雖遺憾,也不是強人所難的,想一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己的眼界還是窄了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總有一日,要去遊歷一番,倒是釋然了,接着高陽的話道:“男兒丈夫,本就該定國安邦,惠及黎庶。”見高陽有贊同之色,又道:“我之專攻非在相術,不過是湊巧學了一些罷了,比起先生,實在淺薄的很,讓殿下見笑了。”
像裴行儉這樣的世家子弟,便是家族沒落,該有的教養禮儀也是一絲不少的,況且以她知曉的裴行儉的性子,以爲應當是蘊秀於內,先行而後言,不想,竟也會有如此慷慨激昂之語。
今日的見面應當告一段落了,竹君暗示高陽天色不早,再不走,須趕不上回府用晚膳了。高陽便同二人告別,想了想,還是說了句:“蔽府將有一宴,邀了一些俊彥來賞顧愷之的畫,二位亦喜此道,不若移步一敘?”她總要留個引子再相見。
裴行儉同裴炎聞得高陽的邀請,便知道高陽是誰了,太子與高陽公主一同設宴賞畫的事,幾乎人盡皆知,人人都想求一請柬,往公主府一行,河東府的世子裴承先因其母臨海公主的顏面,得到了一張。
便是家族鼎盛也是有資源分配的,裴炎府上是他家大郎去,他未輪到,心中也很嚮往。不想今日這等好事竟將在他二人頭上。裴炎眼露喜意,裴行儉卻拒了:“七郎正可與大郎同行,我就不去了。明經考試在即,某下的功夫還淺,暫騰不出精神來。謝過殿下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