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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未着官服,但畢竟是爲公事來訪,便遞上了名帖,報了司禮監周元承之名。此時我的名號在揚州府早已是街知巷聞,那名年輕僕人上下打量了我,似有點不相信的問道,“您?就是來揚州府督鹽政的欽差周大人?”
我頜首稱是,見他還側頭看着我,便含笑爲他釋疑,“確是在下,請轉告學政,在下僅以司禮監周元承的身份拜謁他,不是欽差周元承。”
他狐疑中帶了幾分驚訝,匆匆進去通稟。過了許久,他緩緩走出來,手中拿了我的名帖,雙手奉於我,低聲道,“我家老爺說了,他不認得您,外臣不敢貿然見內廷中官,請您回去吧。”
我微微有些錯愕,我已說明自己不以欽差身份來訪,但即便是司禮監掌印的名號也不至斷然爲人所拒,沈繼這個人還真是特立獨行。
我與阿升對視一眼,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我對那年輕僕從說道,“麻煩再爲我通傳一聲,就說米市衚衕的周承來訪,乞沈先生能不吝賜見。”
“您?”他更爲疑惑,見我誠懇的望着他,只得再次進去爲我通報。
“先生,這沈繼架子可是夠大的,您的名頭竟然還請不動他一個小學政?”阿升這些日子見慣了揚州府大小官吏對我的奉承,此刻已有幾分不滿。
我想借此告訴他一些道理,“阿升,宦臣在外行走,所遇無非兩類人,一種是你近日常見的對我們曲意奉承卑躬屈膝者,另一種是不屑與我們結交唯恐避之不急者,如同此地的沈繼,或者京城的趙循。前者是對我們有所圖幾乎喪盡文人風骨,雖然態度客氣,可是你願意長此和他們打交道麼?”
他撇嘴搖頭道,“當然不願意,那些人的嘴臉看多了令人倒胃口,簡直比內廷中那些巴結來事兒的內侍都不如。”他咬着嘴脣頓了一下,不甘的說道,“可是,至少那些人還尊重咱們呀,趙循那個老頭對咱們正眼都不瞧一眼,簡直太看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