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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耗子洞一樣的房間面積不大,牀也比單人牀寬不到哪去,嚴岑本來是跟許暮洲分房住的,但看他這個狀態,到底還是沒走。
許暮洲腦子裏那根拉緊的弦本來就已經瀕臨崩潰,現在驟然一鬆,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昏昏沉沉。
實際上,從他得知永無鄉的真相,到鍾璐告訴他這是最後一個任務,再到……再到現在,對許暮洲來說,實際上也沒過多長時間。
短短几天內,他的大腦接受的信息量比之前頭二十幾年還要多。直到水晶球裏的“未來”出現,無數的選擇都一股腦地砸在許暮洲面前,砸得他頭暈眼花,進退兩難,永無鄉外的濃霧像是被蒙在了他眼睛上,讓他變得躊躇不已,連邁步的勇氣都要失去了。
最後一根稻草輕飄飄地落在許暮洲纖弱的神經上,於是他終於不堪重負,連帶着身體也發出了不滿的抗議,一股睡意排山倒海地席捲了他。
半睡半醒時,許暮洲甚至還在心裏轉了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原來他也沒比人強到哪去,許暮洲想,甚至好像比別人更脆弱,更容易不安,更……更不堅強。
許暮洲的精神負荷太過嚴重,連帶着整個人疲累不堪,連起身來換個睡姿的力氣都沒有,居然就這麼靠在嚴岑身上睡着了。
但許暮洲睡得不怎麼好,他睡得十分不安,拉着嚴岑的手也不肯鬆開,每次睡着睡着要進入深眠時,拉着嚴岑的手只要微微一鬆,他立刻就會從深眠的狀態中醒來,然後重新握緊嚴岑的手。
如此兩次之後,嚴岑憂心忡忡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走。”嚴岑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