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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晨光微熹時,嚴岑將半睡半醒的許暮洲扶了起來,就着一口淡水,把紙包裏剩下的半片藥給他餵了進去。
海上的天亮的早,如果沒有風雨,在凌晨三四點鐘左右,晨光就會順着海平面鋪灑出來。
嚴岑在任務過程中不太依賴睡眠,在許暮洲牀邊守了半夜,也不見什麼疲態。
倒是許暮洲後半夜睡得極其不好,時不時就會折騰一陣,也不知在夢中夢見了什麼,期間還間歇性說了幾句囈語,只是聲音太過模糊,嚴岑聽了聽,也沒聽出什麼東西來,只能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他的虎口幫他放鬆。
許暮洲手上的繡球花也被嚴岑取了下來,鬆鬆垮垮地繞回自己手上。
他這一整晚坐在牀邊,左手被許暮洲緊緊地攥着,那繡球花就在他右手心裏來回打滾,被他擱在掌心裏把玩。
許暮洲這一晚上的夢像是整合了他頭二十幾年的全部人生,原本規律有序的人生路徑被全部打散又隨即組合,跳躍性極大。那些記得清的記不清的往事一股腦都回到了他的腦子裏,他一晚上都在這種糾纏中掙扎,睡得萬分疲憊。
但好在約莫是因爲喫了藥的緣故,凌晨時分,許暮洲已經不再燒得那樣厲害了。
到了天光大亮的時候,許暮洲被窗外的不遮擋的日光晃了下眼,下意識翻了個身,又被兩人交握的手扯住,於是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
他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看不清,很快,眼前就遮上來一隻手,替他擋住了窗外的光。